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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什麼?&rdo;太真完全沒聽懂。
檀棋苦笑道:&ldo;這是我愛郎所涉之事,被jian人遮蔽了聖聽。所以只要陛下略做關注,他便可以脫難了。&rdo;
太真想了想,這比討封賞更簡單,還不露痕跡,遂點頭應允。檀棋身子一矮,要跪下叩謝,卻被太真攙扶起來:&ldo;我在宮外除了幾個姐妹,只有你是故識,不必如此。&rdo;
看著檀棋瑩瑩淚光,太真心裡忽然有種非凡的成就感。一言而成就一段姻緣,也算替自己完成一個夙願。她又安慰了檀棋幾句,掀開珠簾去了天子身邊。
檀棋停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安。
此前檀棋已經盤算過,無論是為張小敬洗冤,還是要把靖安司還給東宮,都沒法拿到御前來說。這些事對天子來說,都是小事。要驚動天子,必須是一枚鋒利的毒針,一刺即痛的那種。
這枚毒針,就是闕勒霍多,毀滅長安的闕勒霍多。
眼下太子欲忍,李相欲爭,兩邊都有意無意把闕勒霍多的威脅給忽略了。檀棋能做的,就是徹底掀翻整個案幾,把事情鬧大。只要天子一垂問,所有的事情都會擺到檯面。
檀棋不知道這樣攪亂局勢,能否救得了張小敬,但總不會比現在的局面更糟糕。不過她也知道,這一鬧,自己會同時得罪太子與李相,接下來的命運恐怕會十分悽慘。
可她現在顧不得考慮這些事,只是全神貫注盯著懸水珠簾的另外一側。只見太真的黃冠慢慢靠近通天冠,忽然歪了一下,似乎是把頭偏過去講話。過不多時,檀棋看到兩名小宦官匆匆跑進簾子,又跑出來去了席間。太子和李相一起離席,趨進御案。遠遊冠和烏紗幞頭同時低下,似在行禮,可卻久久未抬起,只有通天冠不時晃動,大概是在訓話。
宮中鐘磬鼓樂依然演奏著,喧鬧依舊。檀棋聽不清御案前的談話內容,只能靠在雲壁,就像一個押下了全部身家的賭徒,等著開盅的一刻。
終於,遠遊冠和烏紗幞頭同時抬起,其中一頂晃動的幅度略大,心神似受衝擊。檀棋不知吉凶如何,嚥了咽口水,也不等太真走出來,悄然退回到太子席位後面。
李亨一臉鐵青地走回來,看到檀棋,眼神一下恍然:&ldo;是你跟太真那女人說的?&rdo;
&ldo;是。&rdo;檀棋挺直著身軀。
&ldo;你……&rdo;李亨指著她,指頭微微顫抖,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了,&ldo;你這個吃裡爬外的賤婢!為了一個死囚犯,什麼都給賣了!&rdo;
適才父皇垂問闕勒霍多,兩人都沒法隱瞞。李相趁機發難,指責李泌所託非人,任用一個背叛的死囚犯以致靖安慘敗。李亨別無選擇,只得硬著頭皮與之辯解。李相說靖安司無能被襲,他就指責御史臺搶班奪權;李相說張小敬勾結蚍蜉,他就拿出張小敬在西市的英勇行為,反駁汙衊。
兩人被一個小小婢女拖到一個全無準備的戰爭,爭吵起來也只是空對空。最後天子聽得不耐煩了,說&ldo;大敵未退,何故呶呶!&rdo;。他對張小敬如何毫無興趣,可闕勒霍多可是要毀滅整個長安的。李亨和李林甫只得一起叩頭謝罪,表示捐棄前嫌,力保長安平安。
檀棋雖不明內情,可聽到&ldo;為了一個死囚犯&rdo;這句,便知道靖安司暫時應該不會死咬張小敬了。她已經懶得去跟李亨解釋誤會,把身子往後頭牆壁一靠,疲憊地閉上眼睛。她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惡狠狠地抓住自己的胳膊,往外拖去。
接下來的事情,只能靠登徒子自己了……
士兵們擁入晁分的院子裡,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伊斯。他二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