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留人(第2/3 頁)
跡都算是他們心慈手軟了。
“鳳平,你‘胡伯伯’的身手,鏢局裡的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莫說車輪連戰,就是大夥兒結陣由他來闖,那也是毫無勝算。「良家子」來人明說此事,就是認定了他難逃此劫,僅憑我們一個鏢局的人手又能有什麼用?”
“那我們只能這樣眼睜睜看著嗎?”
“世事無常,人在江湖這都是早晚的事情。而且「良家子」親自派人上門,說不準這次還有官家的人介入。我們既然無能為力,能做的也就是替他料理好身後事,也不枉他這麼多年在鏢局的盡心盡力。”
對於“胡鍾”的真實身份,徐明沒有對自己的兒子多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胡越要是知道此事”
“我知道,以他的性子免不了生出些怨恨。但他怎麼想,我們管不著,能關照便盡心關照。若他對自己的性命也是不管不顧,你我也無需多說半句。兒子,你記住人長大了,總要學會對自己負責,你也是。”
父子之間的交談無需長篇大論,寥寥幾句話讓徐鳳平腦子裡多了這世道的幾分真切和殘酷。
而看著屋內運氣入定的二人,徐家父子也不敢有所懈怠,提心吊膽地守在大堂之中,直至傍晚兩人才有了動靜。
“六叔,胡越還沒醒吧?”徐鳳平關心則亂,聽到聲響便立刻奔向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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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的是負責觀氣的朱清,不過此刻他的臉色並不好看:“他運功這一輪小周天還沒走完,大概還要小半個時辰,再加上「清風酥」至少要到今夜三更才能醒。”
說完,朱清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徐明鬆了口氣跟了上去,同時回頭抬了抬眉毛,給了自己兒子一個眼色示意他放心。
鏢局之外,朱清坐在街沿的石臺上,此時的他不僅是愁容滿面,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跟出來的徐明遞上一杯茶水:“老六,這才一支香的藥性,不至於吧?”
朱清接過茶杯,扶著發昏的腦袋一口灌入,嘴裡苦笑:“讓大哥看笑話了,我這一次觀體下來有些力竭,不是薰香導致的。”
“可是胡越的功體有奇異之處?”
“觀體時陰陽不分,五行不見其一。我怕遺漏,多運了幾回氣,費時太久才會這麼累。也是小弟我見識少,辨不出是何功體,難料禍福。不過他既然要去凌雲閣,以那裡的武學收藏習一門合適的心法想來是沒有太大問題。”
“盡力便好,也算對得起他義父這些年對鏢局的廕庇。”
“大哥,我說句不中聽的。不論今日胡前輩能否渡過今日之劫,鏢局以後還是少牽涉點官家事務。雖說嫂子那邊分派的差事錢多事少,我們鏢局起家也是憑著這難得的渠道。但坐大到如今這個規模,覬覦之人絕不在少數,想想前些年風光無兩的南石船幫就是前車之鑑!”
“所以我才沒讓鳳平習武,入了白鹿學監往後等到他出仕,我們這幫老骨頭也可以退隱,安享天年了。”
“這些年北疆戰事不歇,南邊如今也不太平,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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嵊州外的一處草屋中萬籟俱寂,沒有蟲鳴,沒有飛鳥,甚至沒有風聲。
稀疏的陽光穿過林葉,透過帷幔,隱約照亮了滿地發黑的血跡。
草屋裡的一切物件卻如往常一樣擺著,只有上面的森森血斑訴說著須臾之前的殺戮。
地板上的躺著的兩具屍體其中有一具已經不成人形,腫脹腐爛的肉塊在白色的粉末腐蝕下滋滋冒著奶黃色的氣泡,而後漸漸消散直至徹底消失。
而另一具屍體上還留著一個算是完整的人頭,只不過已經有蠅蟲在上面安家。
那扭曲的五官彷彿正在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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