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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圈重疊的時候，倔強的小子依然在跑。喘的像頭風燭殘年的老牛，一隻手還撐在腰上，不知道是不是岔氣了。

第三圈的時候，方坤差不多已經是龜速，垂死掙紮了。雙腿打著晃，只憑一口氣，不肯罷休。

陳靖東緩下腳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聲音帶了一點喘：&ldo;行了，跟我一塊兒走一圈。&rdo;

黑夜中，方坤發出一聲短促的應聲，類似於哽咽。

兩人默默走了半圈，方坤這才很小聲的開口：&ldo;哥，你是不是，對我挺失望的?我想好好學來著，真的不騙你。可是我聽不進去。&rdo;

伸手揉揉少年的短髮，沾了一手的潮濕。風一吹，迅速變冷。

&ldo;不失望。&rdo;陳靖東開口：&ldo;方坤我知道你在努力，只是現在還沒有成果，別急。&rdo;

像是鬥牛場裡焦躁的公牛一下子找到了出口，方坤的聲音帶著迫不及待和恐慌：&ldo;我怎麼能不急?我努力有個屁用啊!我腦子不好使，班級裡最差的學生都比我強，我在努力可是他們一樣在努力!我們之間的差距始終在，趕不上的!&rdo;

&ldo;方坤你聽我說。&rdo;陳靖東雙手抓住他的胳膊，面對面注視著他的雙眼：&ldo;我不責怪你，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在班級考到什麼水平。我想問你一下，最後一次。你們黃老師今天給我電話了，她的意見我曾經提過，讓你從初一開始重讀。這樣你不會這麼辛苦，照樣‐‐&rdo;

&ldo;不!我不重讀!&rdo;眼眶裡打圈的淚珠掉了下來，少年覺得很丟臉，低著頭左右躲閃著：&ldo;死都不重讀!&rdo;

&ldo;那行。&rdo;陳靖東笨拙的拿袖子幫他擦眼淚：&ldo;不重讀。方坤，咱們不重讀。你別急，回頭我來問問人，咱們找出一個穩妥科學的學習方法，慢慢趕，爭取初中畢業前趕上去就行。&rdo;

空曠無人的操場上，只有少年間或的哽咽聲，很快被風吹散。

&ldo;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do;吸了吸鼻子，方坤不好意思的嘟囔：&ldo;你萬一有一天也不管我了，我怎麼辦?真是的，老惹人哭……&rdo;

&ldo;不會不管你。&rdo;陳靖東鄭重其事：&ldo;一直管著你，直到你嫌煩。&rdo;

小孩破涕為笑，半扭了身體，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彆扭：&ldo;我才不嫌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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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坤學習的事兒，陳家四個人特意開了個會，趁著少年晚上學習完回家的功夫。

陳靖東大嫂林茜是a大高材生，去年才讀完ba課程：&ldo;學習講究循序漸進和日積月累，方法也很重要。用對了學習方法，事半功倍。&rdo;

陳靖西剛應酬完回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緋紅：&ldo;老婆說得對。&rdo;

看到自家老媽和弟弟齊刷刷轉過來不善的目光，陳靖西立刻投降：&ldo;我態度不對我道歉。你們先說，我清醒清醒，這會兒腦子跟鍋粥似的。&rdo;

陳媽媽憂心忡忡：&ldo;小坤這孩子是個要強的。晚上補習我進去送點心時候看到過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