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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喝酒。怎麼喝頭也不暈,又無睡意。她肌膚白皙,光滑滑的,腿形十分勻稱誘人。我誇她的腿長得好,她冷冰冰地說了聲謝謝。
然而一上床,她卻變得判若兩人。隨著我手的動作,她敏感地做出反應,扭動身體,大聲呻吟。隨著(禁止)的逼近,她一連聲喊了十六次一個男人的名字。之後我們便就勢人睡了。
12點半我睜眼醒來時,她已不見了,既未留信又沒留字條。由於喝酒時間不對頭,覺得半邊腦袋重重地直往下沉。我衝了淋浴,去掉睡意,刮罷鬍子,然後赤身luoti(被禁止)地坐在椅子上,從電冰箱裡拿瓶汽水一飲而盡。隨即一件一件地依序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每一件都彷彿夾在兩三片玻璃中間,虛無縹緲,恍若夢幻。但那無疑是在我身上實際發生的……桌面上的杯裡還有昨夜喝剩的啤酒,洗臉間有用過的牙刷。
我在新宿簡單吃了早餐,進電話亭給小林綠子打個電話。我以為或許她今天仍一個人看守電話。但呼叫了15次也沒人出來接。20分鐘後又打了一次,仍是同樣的結果。我乘上公共汽車返回宿舍。門口信箱裡有一封我的快信,是直子來的。
挪威的森林
第五章
“謝謝你的來信。”直子寫道。信是從直子父母家直接轉到“這裡”來的。直子繼續寫道:“你的來信根本不是什麼打擾。老實說,是感到非常高興。其實自己也正想給你去信。”
讀到這裡,我開啟窗戶,脫去上衣,坐在床沿上。附近鴿舍裡傳來“咕咕”的鴿叫聲。風吹動著窗簾。我把直子寄來的七頁信紙拿在手裡,沉浸在漫無邊際的思緒中。只讀罷開頭幾行,我便覺得周圍的現實世界黯然失色。我閉上眼睛,花很長時間把自己的心收攏回來,然後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讀下去。
“來這裡已快四個月了。”直子接著往下寫。
“在這四個月時間裡,我就你想了很多很多。並且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對你有欠公正。對於你,我想我本應該作為一個更為健全的人予以公正地對待。”
“但是,這種想法也許過於鄭重其事。因為,我這樣年齡的女孩子是不使用‘公正’這類字眼的,對一般年輕女子來說,事情公正與否根本無關緊要。較之什麼是公正的,普通女孩子更多考慮的則是什麼是美好的,以及怎樣才能使自己獲得幸福等等。‘公正’一詞,無論怎麼想都是男人所使用的。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使用‘公正’這個詞卻似乎再確切不過。這或許因為:什麼是美好的以及如何獲得幸福之類。對我毋寧說是個十分煩瑣而錯綜複雜的命題,從而使我轉求其他的標準,諸如公正、正直、普遍性等。”
“然而無論如何,我認為自己對你都是不夠公正的,以致使你茫然不知所措,心靈遭受創傷。但同時我本身也同樣陷入了迷惘和自我傷害的境地。這既非花言巧語,也不是自我辯護,確實如此。倘若我在你心中留下什麼創傷,那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的創傷。也正因如此,我才不願被你怨恨。如若被你怨恨,我勢必真正歸於土崩瓦解。不像你,不可能輕易地鑽入自己的殼中,隨便做點什麼來使自己獲得解脫。你是否真是這樣我不得而知,但在我眼中你總顯得如此。因此我實在對你羨慕不已。我之所以使你不明所以然地過度拖累你,恐怕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這種對事物的看法,也許有太多的分析意味,你不這樣認為?當然我不是說這裡的治療是分析式的,但處於我的境遇而接受幾個月治療之後,喜歡也罷討厭也罷,難免多多少少受到分析的薰染——所以如此,是因為什麼,而它又意味什麼,為什麼等等。至於這種分析是將世界簡單化還是條理化,我卻是不明不白。
“但不管怎樣,同以往一度嚴重時相比,我感覺已有了相當的恢復,周圍人也同樣承認。如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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