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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走遠了,鍾離凝抓住拉曼的領子,眼中登時便噙滿了淚水,“他們說阿爹出事了,阿爹出事了!你告訴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們走,我們去北漠王的王帳。”拉曼把鍾離凝抱在懷裡,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最應該給卓伊最大的支援。
那一路上,平日裡十分健談的鐘離凝竟是一言不發,雙目只直勾勾地望著他們要去的方向。
她的眼眶乾澀得像火,流不出一滴淚水。那是淚水堵住胸口的感覺,想咽,咽不下,想流,流不出。迎著風策馬,任憑著風沙抽打在身上、面上,卻一刻都不敢停下來。
忽然覺得胸口一滯,鍾離凝捂住了胸口,手上登時失了力道,沒握住馬韁。馬蹄高高揚起,鍾離凝被甩得騰空而起。拉曼見狀忙飛身而起,托住鍾離凝的腰,將她接在懷中,令自己的後背落地,化去了衝擊。二人在地上滾了幾丈遠才停了下來。拉曼吹了一聲馬哨,兩匹馬才終於安靜下來。
拉曼再看向鍾離凝,她只靜靜躺在他懷中,兩眼空洞地望著天空。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都是一笑置之的拉曼,此刻竟然有些許怕了。最可怕的不是她不敢相信,是她不敢相信自己心底已經信了。
拉曼在聽到的那一刻就已經信了。越是需要壓制住的訊息,一旦傳出來,就越可信。
“卓伊……卓伊……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鍾離凝緩緩用雙臂掛住拉曼的脖子,緩緩攀了上去,默默抽泣起來,淚流成河。
離開了家鄉,以一個“死人”的名義在外漂泊,如今父親走了,自己卻見不到最後一面。
半晌,鍾離凝用袖子拭乾了眼淚。寒風中面頰紅腫起來,幾近皴裂。她沉聲道:“我們不去北漠王的王帳了,你陪我……回家吧。”
“好,我陪你回扎託。”
至此,他們方又上了馬。這一次是直向著西南方向,那是扎託巴和的方向,是家鄉的方向。
一連七日七夜,二人幾乎是沒有閤眼,每日不過歇息兩個時辰,就是這樣日夜兼程趕到了扎託。
從來沒有感覺到,家鄉,竟然這麼遠。
鍾離凝本想著,她一個“死人”,回到扎託,不過就是像孤魂野鬼一般飄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可是遠遠地便看見,迎接他們的是列隊嚴整的軍隊。
待到再走進些,鍾離凝看得分明,帶隊的將領不是別人,正是母族表兄阿甲。一晃也都是半年多不見了。
鍾離凝和拉曼都下了馬,牽著馬向前走去。阿甲見他們走進了,也下了馬,後面跟著的親兵全都下了馬。
鍾離凝口中一句“阿甲表哥”才欲出口,阿甲便俯身行禮:“末將奉大汗之命,恭迎長公主、長公主駙馬!”
聽了此言,鍾離凝明白,父親是真的去了,阿冼已經成了新汗王,自己已經成了長公主,拉曼成了長公主駙馬。如若這樣說的話,她與塔丹的婚事,多半已是不作數了吧。
“眾位都請起吧。”鍾離凝抬了抬手。
聽了鍾離凝吩咐,眾人方才起來。阿甲請鍾離凝和拉曼上了馬車。一路上,鍾離凝都靠在拉曼身上,一言不發。她心裡清楚,阿甲現下統領的是伊賽最精銳的親兵,此去京城他一定率兵護送,他會是離真相最近的人,可是她不想問。
馬車到扎託城外便即停下,鍾離凝和拉曼下車。阿甲也抬手令軍隊停下。
迎面而來的是鍾離冼和三兩個隨從。
眾人皆下了馬,正襟施禮:“參見大汗。”
鍾離冼飛奔上前來,跪在了鍾離凝面前,抱住她的腰,“阿姐,你回來了!”
鍾離凝鼻子一酸,忍著淚,執起鍾離冼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用袖子替他抹去眼角的淚痕,“你現在是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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