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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向陛下,”他說著,又望了望中堂上那張他親手繪的先帝像,“向先帝,一吐胸臆。
目光在威武的昭烈像上停駐了很久,孔明微微嘆息了一聲:“故人已矣……,生者……何堪?”
劉禪望著孔明,空空蕩蕩的大殿裡,不知從哪裡吹起一陣陣涼風,素幔在風中飄拂起來,恰如劉禪的起伏不定的心緒。微風拂過他的面頰,不經意間也拂起了他面前人的幾絲慘淡發白的鬢髮,劉禪被這霜絲攪得心裡猶如堵上了一塊石頭,讓他難以呼吸。陡然間,孔明迴轉過頭,對上了他的眼睛,劉禪被這孤獨,黯然的目光擊得低下頭去。
“陛下也在思念先帝麼?”
淡淡的語氣卻錐入了劉禪的耳鼓,他倔強的抬起頭,正對上孔明送過來的心痛的目光,不發一詞。
孔明又是輕輕的嘆了一聲,把眼睛轉回了昭烈像,像是在自言自語:“是啊……亮……也在想念先帝。亮在想,如果先帝還在,亮便只是個賢臣,先帝去了……亮,卻還要做,權臣。”
劉禪的目光緩和下來,帶著年輕人特有的迷芒望著這個權傾朝野的丞相。而孔明卻再沒有看他,他的目光彷彿要穿透時空,去搜尋往昔的故人。
“陛下呀……”孔明的聲音仍充滿了嘆息。劉禪不知道,他叫的是自己,還是神位上那個鎏金刻上去的牌位。
“亮……真的累了……”孔明將頭抬起來,也許這個姿勢,可以幫他控制住淚水。
“亮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久……漢室倒底何日復興……先帝走了,亮只有,一個人走。”
劉禪的目光又凌利起來:“相父說的是,我,對於相父來說,是個累贅。”
孔明仍舊沒有看他,“不。陛下能做出調亮回成都這樣的舉動,就證明,陛下是想有一番做為的。”孔明望向劉禪,目光裡滿是期待。
劉禪迎著孔明的目光,直起了身子。
“亮知道,身為帝胄,怎可受制於人。亮是多麼希望,陛下可以像先帝一樣,叱吒風雲,可是……亮現在,絕不能把大權交給陛下。”
劉禪抿著嘴,陰雲籠罩在眉宇間。目光中帶著冷森森的寒意望住孔明。
孔明毫不躲避他的眼神。
“亮看到,如若交出相權,陛下所與的,只不過是閹豎。”
劉禪微微低了頭,但是他馬上又對上了孔明的眼睛:“相父以為,朕是桓靈麼?”
孔明長長嘆了一聲:“亮希望,陛下做孝景皇帝。”
劉禪無語,目光又迷惘起來。
“景帝為了江山,可以殺掉晁錯,別任賢良,終可靖國。如果陛下,真的可以做到親賢人,遠小人,那麼亮,又何惜一死?”
“朕沒有說過讓相父去死。”劉禪紅了臉,頸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孔明笑著搖頭:“陛下,死無可懼。可懼的是,朝綱崩裂。亮知道,陛下所怨的,是亮位高權重。在朝堂上讓陛下失卻了尊嚴。亮本當以死謝罪。只是,陛下切記,大權絕不可落入小人之手。若如此,亮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劉禪的鼻翼扇動著,受了委屈般的怒吼著:“朕就一定會把大權交到小人之手不成?”
孔明微微欠身:“陛下休惱。望陛下再最後聽臣一語。如若朝中沒了諸葛亮,內託蔣琬,外託姜維,牽制李嚴,駕馭魏延,臣……”
未等孔明說完,劉禪憤然起身:“夠了!!諸葛丞相!你不用拿這樣的話來嚇唬朕了。我知道,這季漢的朝廷可以沒有劉公嗣,絕不可沒有諸葛亮!如今丞相,四海歸心,你就當真沒想過,取而代之?”劉禪從未像今天這麼痛快過。他在大殿中游走著,揮動著手臂:“你之所以隱忍到了今天,只不過是難以逾越那‘賢良’二字罷了。名不正,言不順,哪是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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