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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透過陽光望向他的臉龐,有細微的輕塵飛揚如霧,視線亦有些微迷濛了起來。他揹著金黃的光影,殿內的風動掀起他湖藍色的長袍,愈發透著沉穩如罄石的氣度。
她忽而不敢再直視他,緩緩地垂下了頭,有淺淡的紅暈自她臉頰邊蔓延開來。
項庭真擔心著兄長的安危,情切道:“家兄並沒有冒犯公主之意,若有言辭不當之處,也是為了民女,只求公主明鑑。”
言舒容斂一斂神緒,低聲吩咐侍從們道:“放開他。”
項庭真方鬆了一口氣,凝神道:“公主,有關民女與王爺的姻緣之事,可願聽民女自身一言?”
言舒容彷彿沒有了適才的天真活躍之氣,只餘得一縷不為人知的心事縈繞於心頭,她靜靜須臾,方點頭以示應允。
項庭真緩步來到長方書桌旁,道:“公主才剛所說,王爺待舍妹只是寄託故人之情,可是在民女看來,當日他們二人暗通款曲,卻並不全是因著舊人的緣故。今日宴席上的菜餚,王爺有心,仍選了當日庭真送來的幾味膳食以表心意。可是王爺並不會曉得,當中有的菜餚卻是舍妹所選,譬如那一盅蓮藕鮮湯,舍妹竟比民女更為知悉王爺喜好,在數道菜餚之中,這偏生是最合王爺之意的。”她轉過身來,輕笑道,“這也是民女後來得知真相的蛛絲馬跡,是民女與王爺之間最大的笑話。王爺不自知而已。”
言舒容抿緊了嘴唇,垂著眼眸不再說話。
項庭真提起舊日傷痛,已是波瀾不驚:“我與王爺也許並不一定是惡緣,可終究是無緣。我和他都敵不過宿命,有的錯,是不能回頭的。譬如朝露曇花,美極亦不過一瞬,留不住,也挽不回。”她聲音裡透著不可逆轉的堅執,“強人所難,為難的不止是旁人,亦是自已。公主,倘若你要勸,不如勸一勸王爺。”
言舒容略有怔忡,眼光幽幽淺淺地落定在項雲楊身上,輕聲道:“我明白了。”
離開王府別苑之時,項庭真在大門外遇見方仲,方仲朝她與項雲楊點頭一笑,道:“王爺的貴客,自然要好生送一送,便由在下效勞罷!”
朱輪華蓋車緩緩前行,項庭真盤端坐在軟座之上,聽得方仲低聲道:“想必姑娘也知道,在下是意遠的兄弟,意遠的那點子心事,做兄弟的自然是看在眼裡。今日王爺把姑娘請來,方某不知姑娘是如何取捨的,只是有一言,方某自覺應該如實告知姑娘。”
項庭真靜了一靜,方道:“公子請說。”
“如今聞家向項家提親,方某著實不知為何提親的物件會成了大姑娘,可是據方某所知,意遠早在數月前便有了迎娶姑娘之意,此事不知姑娘可知情?”
項庭真眼簾抬了一抬:“聞公子曾經提及此事。”
“那意遠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了迎娶你,不惜拉下臉皮去求他那個眼高於頂的安寧侯大伯,求這個大伯替他到項府提親?為了能配得上你這個侍郎府的嫡千金,他甚至甘願成為他大伯的繼子,他甚至願意去面對最不願面對的羞辱和難堪,不畏他的親生父母怪罪,不懼旁人的眼光,他只怕配不上你,入不了你爹的法眼,他傻到了家,甚至不管你會不會答應他,就想著成就自已的好出身!”方仲是不吐不快,“他就是怕萬一你會答應他,可又掙不到好出身的話,會平白失去你!他滿心滿眼都是你,什麼都顧不上了!”
車廂有略微的顛簸,項庭真髮髻上白玉扇形簪垂下的銀絲流蘇搖曳不止,一下一下地打在臉頰旁,直教她心神難安:“我並不曉得這些。”
方仲很替兄弟感到心疼:“你自然是不曉得,意遠哪裡會讓你知道!如今鬧出大姑娘一事來,王爺又對你窮追不捨,意遠不知你心意,不過是眼睜睜看著你前來王府別苑罷了!意遠要是有心另娶他人,當初也就不會連臉面都不要,跪在當朝正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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