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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候,我隔幾分鐘就把手機拿出來看看,我總擔心這時候會接到警方打給我的電話,萬一我沒馬上接到就不好了。
我很焦慮,我自己很清楚。
終於拍到我們時,我其實早就沒了餓的感覺,倒是老爸吃了不少,我喝著絲襪奶茶看著老爸,心裡面很難受。
我一下子想起高三那年去蘇河寫生的時候,老爸到我住的地方告訴我唐峰出事時,那是我長了十九歲第一次看見老爸哭,而且哭得很厲害。
那段時間的蘇河總下雨,唐峰出事的那個夜裡更是下成了暴雨,當地人都說天氣反常,往年那個時間不會有那麼多雨水的。
和唐峰住在一起的幾個同學都沒事,因為那天夜裡那幾個男生約好一起在河邊通宵釣魚,只有唐峰沒去。
十年了,每次想起那個夜晚的事情,我都還是難以平靜。我始終覺得,如果不是那天夜裡我見了唐峰跟他說了那些話的話,他就不會心情不好獨自回去睡覺,他不回去睡覺就不會被突然而至的泥石流帶走。
唐峰的死,我有責任的。
雖然所有人都對我說我沒責任,可我內心對自己早就判了有罪。
“我們真的不可能的,真的!我已經跟譚立旋在一起了,他來蘇河第一夜還親了我呢,你有時間還是管管你媽媽吧,別讓她總惦記我爸,我爸有我媽呢,我走了。”
蘇河的雨夜裡,我在悶頭橋上把這句話狠狠砸向了唐峰,我離開前看了他最後一眼,唐峰緊緊咬著嘴唇盯著我,那是他留給我最後的樣子。
我騙了唐峰,那時候我根本就沒跟譚立旋在一起,更別說什麼譚立旋親我了,我那麼說只是想逼著我自己放下唐峰。
我跑回住的地方時,趁著洗臉的時候痛快的流了一頓眼淚,我覺得那麼跟唐峰說完就解脫了,我再也不會想他了。
所以那一夜,我睡得像個死豬一樣。
老爸來給我報完訊息就去和其他人尋找失蹤的唐峰去了,唐峰是那個暴雨夜裡唯一不見的人,其他一些村民只是受傷但很快都找到了。
只有唐峰,他在明廊公墓的那塊墓碑下,至今都只有他的畫筆衣服和很多生前畫的畫,警方學校還有村子裡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他的屍體,最後只能宣告死亡。
我也是在蘇河第一次見到了唐峰的媽媽。
昨天在唐嶺家裡看照片時,唐嶺問我是不是沒見過他媽媽,其實我見過的。可我當時是離了很遠看見的,唐峰媽媽被兩個人架著站在唐峰出事的地方痛哭著,我離那麼遠都能清楚聽見她的哭聲,我還看見我老爸站在她身邊,老爸背對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哭。
十九歲的我,無法面對突然到來的失去和自責,我看著唐峰媽媽也哭得快喘不過氣了,可是我能做什麼呢。
我什麼都做不了。
唐峰葬禮的時候,老爸沒讓我去,譚立旋也沒去,他陪著我坐在我們三個經常去的地方坐著,從早上坐到了晚上。
很晚的時候,老爸騎著腳踏車找到了我跟譚立旋,他帶著我們兩個到了學校旁邊還開著門的麵館裡。
那天吃飯的場面,就跟我們現在的情況差不多,那天也是隻有老爸一直在吃,我和譚立旋都悶聲不說話也不怎麼吃。
我胡思亂想著,筷子隨機伸進了一小碗蘸料裡,然後又把筷子送進了嘴裡,一股辛辣瞬間衝擊到我,原來我蘸了一筷頭芥末,好辣!
我的眼淚,嘩嘩流了出來。
第26章 你來美院幹嘛
我正狼狽的用紙巾擦眼淚鼻涕時,手機終於真的響了起來。
我拿起來看,螢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可又看起來有點眼熟,號碼是本地的。
接了的時候,我明白自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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