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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嘲諷地觀察我的表情,又道,“不見貴族千金,他果真整天陪著你嗎?那我妹妹是如何與他見面的?有名的才女江大小姐,你們讀書人不是都喜歡一個才字嗎,他就沒有跟你提起過?他不說就證明他沒見過嗎?他果真對你寸步不離,或者……只是在某個特定的累了的時候去見你?”
我心裡重重一頓。如果說之前他說的那些或許對我沒有太大影響,那麼這一條卻讓我傷心:我一直認為博文喜歡我,而不是江柳,可畢竟能陪博文到最後的那個人是她,我不得不嫉妒,不得不在意。
他這麼說什麼意思?江母那段話又出現在腦海裡,她說“……這兩個孩子不知怎麼就對上眼了……”
我心裡一酸,只覺得瞬間涼透了。
他對我是寸步不離麼?其實也不是。
有太多的時候,高高聳起的圍牆擋住了我們,我只能一個人坐在院子的梧桐下,亦或江邊的蘆葦叢裡,長久的吟詩,作賦,吹笛,品嚐一個人的失落……
那些時候,他都在做什麼?我驚覺我並沒有自己所想那般瞭解博文,在那之前我曾一直以為郭江兩家聯姻是大人的意思,兩個人是不曾認識的。而此刻,恐懼漸漸地瀰漫上心頭,博文對我果真如我所想那般堅定,對江柳是否的確毫無情誼?
“……我看見少爺和江小姐在花園裡……他們才是天生一對……”小虎的話忽然忽然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加劇了我的恐懼。
還有,那一次他到了杭州,卻不曾見我,再有,尋常人家娶親以後幾日便會挑個日子陪新娘回門,為何不曾來?難道是為了躲我?
我跌坐在地,彷彿失去了靈魂。這曾是我賴以為生的回憶啊,每一次想起,苦澀,卻充滿了甜蜜——難道竟是假的?
“不,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我喃喃,抬起頭來看著江闊,“我要見他,讓我去見他。”
從來沒有哪一刻,我這麼想見到他,想讓他親口給我一個答案,一個讓我心安或者心死的理由。
江闊蹲下來扶住我,“冷靜一點。”
我不依,胡亂的拂開他的手。
他無奈地補充到,“你想見他,等到八月十五,月圓之節,他會陪江柳回來。到那時候,一切便知曉了。”
好吧,那便等著八月十五,月滿,人滿,團圓之節,在那個晚上,等他的答案吧。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在意那麼多,明明知道已經不能再在一起了,明明已經死心了,可是,一想到原來的那些回憶有可能只是一場欺騙,只是我一個人的自以為是,仍然心痛得不可自已。
第四十章 赴約:再見臨淵
江闊大概可憐我被打擊得不成人形,或者不想看到我哭喪的臉。總之他不曾再來逼迫我,打擾我。月兒也不像以前一樣那麼小心翼翼地提防我。
我知道我們都在等一個日子,等不久之後的那個月圓之夜,對於我們幾個糾結在不安中的人來說,會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它或許會給我帶來完全不一樣的改變。
我期待,又緊張,甚至於深深的惶恐。
我不能就這樣等著,生活還在繼續,無所事事只會讓我更誠惶誠恐。更何況,我還有事情沒有做。
江闊的放鬆讓我鬆了一口氣,月兒常常被他安排出去做事,只有晚上才會回來,而兩個小丫鬟大概年紀太小,又見我不太喜歡別人服侍,而且生活頗能自理,漸漸的倦怠下來。有時候我在房裡讀書寫字就是一整天,她們也不覺得稀奇。
這對我來說是件不錯的事情。
聽雨閣整體分前後兩院,以前爹孃住了後院,現在人走了便空了下來。
我到後院觀察一番,發現後院其實是塊風水寶地。它依靠著假山,假山以後便是那片延綿不絕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