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責問(第1/2 頁)

碼頭的一間佈置簡單的休息室內。

這間簡陋的休息室內有四個人，除了斯克亞和安卡汀之外，還有恩林加，以及……碼頭管事裡蒙。

三人中尤為與眾不同的是，面板黝黑的裡蒙。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貴族麾下的附庸，反倒是跟田間的農民沒有什麼區別。

斯克亞背對著眾人，極有壓迫感地道：“裡蒙，碼頭的事情你有什麼好說的嗎？”

裡蒙聽到斯克亞的責問，並沒有驚慌，不卑不亢道：“碼頭有奧萊特王國的奸細潛入，的確是屬下檢查不周。”

“是嗎？”很明顯，這並不是斯克亞想要的答案，沉聲道：“你真的就沒有其他什麼要告訴我嗎？”

裡蒙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堅持道：“屬下愚鈍？”

“我在碼頭時，怎麼聽說了？除了家族規定稅收之外，還有額外的稅收呢？”斯克亞懶得再多說廢話，直接挑明瞭道。

裡蒙聽到了斯克亞的責問，那一張風吹日曬的臉上先是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後又出現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

斯克亞等腦子簡直就是轉不過來，看裡蒙的這個表情很明顯，對於碼頭貪汙他是知情的。

但這是什麼情況？

這一臉釋然是什麼鬼？

這一刻，斯克亞甚至懷疑自己和裡蒙不是在聊同一件事情。

裡蒙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斯克亞大人，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所為。”

斯克亞的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如炬般盯著裡蒙，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裡蒙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斯克亞大人，你可以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放肆！”

“不可！”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是恩林加，雖然他不知道里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絕不可能允許斯克亞以身犯險。

作為斯克亞的近侍，他很清楚他身上所有的權勢、地位都源於斯克亞。

如果斯克亞死了，領地的其他封臣或許可以獲得王室安撫人心所賞賜的一小塊領地，但是恩林加它屬於侍者，這跟他壓根就沒有什麼關係。

雖然恩林加不敢跟斯克亞踹窩子，但這並不影響他用冒火星子的眼神死死盯著裡蒙，直接一個大跨步擋在了裡蒙和斯克亞的中間，一臉戒備地提防裡蒙狗急跳牆。

後者是安卡汀，在聽到額外收三個字的時候，安卡汀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作為三人中唯一一個有佩劍的人，他不動聲色地握上了劍柄，以防裡蒙作亂。

斯克亞揮了揮手，示意恩林加和安卡汀不要輕舉妄動。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裡蒙身上，彷彿要看穿他的內心。

“裡蒙，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斯克亞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的。

裡蒙看著斯克亞，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釘在恥辱柱上，也不在乎其他人的非議。

但他在乎這麼多年，他一直堅持的事，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俊逸青年是不是值得他託付的人。

裡蒙緩緩嘆了一口氣，長舒道：“斯克亞大人，我知道我所作所為有違我昔日的誓言。”

裡蒙抬頭，正視的斯克亞道：“但請您相信我，我這麼做並不是出於個人利益，雖然我現在說這些話，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去一個地方。”

斯克亞眼神微眯，轉身仔細打量著眼前略顯佝僂的身影，這道身影逐漸與三年前那道渾身溼透的身影相重合。

斯克亞心念微動，繞開恩林加道：“好，我隨你去！”

“領主！”恩林加大驚失色道：“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