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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她一口一個老奴,其實才四十左右,芷慧宮原是先皇后的居所,仁帝於後宮之事從不過問,都交於芷慧宮全權管著。先皇后病故,後宮無主,嬪妃們爭寵奪權的鬧了一段時間,但沒人能在仁帝面上說得上話,交給誰都不合適,故內務府依舊照著先皇后在時的規矩來辦,懷姑姑自然當仁不讓被請去協辦。她是先皇后在時最倚仗的老人,萬事做的滴水不漏,任哪宮的貴人也別想挑出來毛病。
懷姑姑能做得長久,另一個緣由卻是風華夫人,她不進宮,但也不想讓哪一宮得了勢去,如此一來,倒讓一個管事姑姑得了便宜。她二人雖無私交,但隱約中有了那麼一點牽連,阮家人進宮,懷姑姑總是親力相陪,照拂得妥妥貼貼。其中阮夢華六歲進宮那年,曾在宮中迷路,還是懷姑姑無意中遇上,親自送回風華夫人面前,這點事雖然算不上恩情,但阮夢華年年回京,總忘不了與她見上一面,送上些禮物。
阿姊入宮?這事兒倒是稀奇,她這位姐姐自懂事後,一向視自家小妹與母親為家醜,連帶著厭惡自己的身世,打小就不願踏入皇宮一步,即便阮夢華每年只回府一次,也是冷臉相對,出口全是傷人的話。
但她還是抬頭露出歡意:“阿姊也來了嘛,極好,這就去罷。”
望著漸漸往花深處行去的步攆,慕容毅緊皺眉頭,或許天意如此,那些沒說完的話本輪不到他來說。
鳳香殿裡沒有點香,卻擺了幾盆茉莉,靜靜地散發著香氣。
風華夫人獨愛茉莉,世人皆知,仁帝特意在宮裡為她建了個園子,只種茉莉,阮夢華看到殿中這幾株花朵開得極盛,手指大動,心裡癢癢,真想上前摘走,把花瓣捊下來才行。在杏洲別院中有一隻墨玉匣子,本是京裡送來用做存放珍奇的,她卻用來存放四時鮮花,且是那些花兒最美的時候摘下來,只撿些沒有瑕疵的花瓣嫩蕊,隔幾天開啟換一回,屋中常有種若有若無的的芬芳。鳴玉不忍,道是可惜,她卻不聽,還說等著她們在枝頭殘敗不如拿來實用的好。
當然,當著仁帝與母親她卻不能如此放肆,溫順地對著殿上並坐著的二人行下跪禮,道過萬歲,問過母親安好,起身又對殿中另兩人斂身行禮:“阿姊,邵公子。”
阮如月回了一禮,低低叫了聲:“阿妹。”
她的衣飾十幾年如一日,純白無瑕,簡簡單單的挽起髮髻,玲瓏玉環佩在腰間,那尚是已逝經年的阮父留下的遺物,不能說不好,她的容貌與風華夫人最是相仿,甚至更勝一籌,令阮夢華豔羨不已。此等美人兒若是打扮起來,定是驚人的美貌。但她不,衣只著白,從不簪花戴金銀,生怕那些俗物玷汙了自身高潔之質,人若稱讚她好看,更是犯了她的大忌。
兩人站得極近,一素一豔,阮夢華低頭看了看自己肩上華麗的披帛,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阿姊一向可好?咦,你為何面孔發紅?”
這話說得阮如月面上潮紅更甚,低頭避向一旁,順著她眼光看去,正是邵之思所站之處。
邵之思拱拱手:“見過夢華小姐。”
夢華小姐?這一聲叫得阮夢華心中發苦,面上卻愈發笑得甜:“今天是什麼日子,怎地阿姊與邵公子也一起進宮了,莫不是要在宮裡為我接風?”
殿中幾人聞言面色均是一僵,風華夫人的聲音在上面響起:“左右沒有外人,夢華,上來讓我好好看看。”
確實沒有外人,除了宮侍,在場的將來都要成一家人,阿姊不是外人,雖然她從不認可自己人。邵之思嘛,也不能算是外人,若無意外,他便是自己今後的良人。而殿上望著她一臉慈愛笑意的仁帝,卻是她身份尊貴行事荒唐的父親,自然,眼下她還只能稱他陛下。而她的母親,風華夫人已在用眼神催促她,她依言上前,偎入風華夫人懷中:“母親,我在杏洲聽人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