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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你們在溜冰場碰見的那次,你怎麼就篤定陳松北生氣的點是因為你騙他呢,明明你之前也撒謊騙過他很多次,他為什麼偏偏這一次才生氣?」
「有沒有可能他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你騙他,而是因為你騙他你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結果卻是和沈斯俞一起出去玩,所以他吃醋?因為你的舉動在外人看來,實在會讓人誤會你其實是喜歡沈斯俞的。」
連著說了一長串的話,陳嘉平口渴地喝了口水,再抬頭時,南楠還是那副迷茫無措的神情。
陳嘉平嘆了口氣,突然有些感慨:「南楠,感情從來不是單向鏡,只有你自己的視角是拼湊不出一個完整故事的,你身在其中,自然會忽略掉很多他喜歡你的細節,而陳松北看上去就不是那種會熱烈表達自己喜歡的人,後來你沒有繼續表明自己的心意,很可能讓他以為你已經不喜歡他了,或者說你就沒有喜歡過他。」
「同樣的,你也不能拿他和沈斯俞作比較,那樣對他也不公平。」
「……」
南楠怔然,過了好一會兒,神色才緩緩變得有些動容,她嘴唇微動,剛想開口回應陳嘉平的話,結果舞臺上的大燈突然發出噔得一聲悶響,原本明亮的光源瞬間暗了下來。
她們兩個人坐在那兒,都下意識地往臺上看。
結果剛剛一直討論的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們的視線裡。
陳松北背著一把吉他從容走到舞臺中央站定,他今天穿了一件簡單寬鬆的黑t,胸口印著一個白色的英文字母,tree,下身是一條同色系的運動褲和一雙白色運動鞋,整個人看上去隨性又自然。
棚頂打下的光泛著淡淡的藍色,像夜半時分的海邊雨幕,將人柔柔籠罩其中。他低著眼,抬手把面前的話筒拉高,手指骨靈活操縱著面前的裝置,腕骨處的手錶鏈條泛著金屬獨有的冷硬色澤。
他緩緩抬頭掃視全場,睫毛眨動,眼梢落下小片陰影,瞳眸像是浸在了海里,寂然幽深。
這一身行頭站在臺中,配上那張沉靜自若的面孔,還真有點專業駐唱的意思。
陳松北冷淡掃視臺下一圈後,微微彎腰單手握住話筒,說了他今晚出現在臺上的第一句話,清淡聲線透過話筒傳遞開來,變得低沉磁性。
「歡迎來到松間有雪,祝大家玩得開心。」
話落,陳松北垂手覆在吉他上,熟練地開始撥弦,削瘦寬大的掌背上青色脈絡隱約凸起,一路向上蜿蜒至指骨,隨著指尖的動作而緩緩顫動。
短促的前奏結束,沉膩悠長的旋律緩緩響徹整個空間,他微低頭湊近話筒,薄唇輕啟牽動著分明的側臉。
悠沉的吉他旋律絲絲入耳,燈光昏暗,南楠的心也莫名跟著往下沉,胸口悶得發慌。
她緊緊盯著舞臺上的身影,第一次覺得一首歌的時間原來那麼漫長,比一個世紀還要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松北突然抬起頭直直望向她所在的方位,精準捕捉到她稍顯炙熱的目光。
視線相對的那一秒,這首歌的最後一句歌詞也縈繞在南楠耳邊。
跨越時間
總會有一天
你出現我身邊
南楠緩緩低下頭收回自己的視線,眼眸間突然閃著點點亮光,她輕聲開口,自顧自地說著剛剛沒有說出口的話。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其實那時候陳松北也不是隻會罵我是笨蛋的。」
「自從他開始給我補習之後,每一次考試之前,不管大考小考,他都會對我說一句話,有時候寫在紙條上,有時候寫在課本上,有時候是親口說。」
形式有很多種,但話永遠只有那六個字。
「加油,南楠同學。」
【加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