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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縣裡行去。遠遠的地方,還有些看熱鬧的人。那兩個受押的人,兩臂橫張,都給木錘子夾架著,十指給木釘子緊拶著,商人都衣檻盡裂,袒裸大半身子,女的下身更潰爛不堪,鮮血膿水齊冒,走一步慘呼半聲,慘不忍睹。這女犯亂髮披臉,早已給人打得頭穿額裂,臉上也給抓破了十數處,但這樣看去,還可隱見她平時必然甚美。
冷血看第一眼,就看不過去了。
他攔在人前,問,“你們幹什麼?”
走在前面一個魚目魚唇的漢子齜牙裂嘴的道:“你是什麼人?”
冷血道:“過路人而已。”
魚唇漢子一伸手推開他:“滾!”
這一推,冷血並沒有動。
魚唇漢子的感覺是:那一下他象是推到了峭壁上。
他定睛再看時,冷血依然站在那裡。
他心裡啐了一聲:邪門!可是動作也審慎了起來。
“你沒看到我是公差嗎!”他向冷血吼道。
冷血早已注意他的衣著,當下只說:“幹嗎要這樣對待人犯?”
那官差冷笑道:“我是奉命行事。”
他身邊一個馬臉婆娘介面道:“他們呀,姦夫淫婦!男的還是我丈夫!怎麼,你不服氣?到大將軍還是縣太爺那兒告狀去!”
她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冷血臉上。
另一個長著一對老鼠耳的漢子忽地鑽出來,說:“我也是衙差。你要多管閒事,大爺連你一齊逮了。”
冷血往左讓開一步。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過去,不時傳來那幹人在人犯身上踹一腳摸一把的狎笑和哀呼。
冷血本只打算經過這裡。
他的目標是驚怖大將軍。
他找的是大將軍。
可是他所目擊的一切卻讓他忍不住。
他去問危城鄉的鄉民。
這鄉鎮不算太小,人也很多。
可是卻沒人敢說什麼。
——越是不敢說,冷血越覺得奇怪。
(犯了法,給官差逮去,有什麼不可說的?)
所以他動了牛脾氣,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用什麼法子呢?)
——給錢,他沒有錢。
——打人,他不能打。
(怎麼辦呢?)
他覺得很懊惱,煩悶之下,一拳打在牆上。“平”的一聲,離他打擊之處上面三尺餘的一枚釘子,飛脫倒射而出!
這一來,正在讓他查問的人看傻了眼。
這位額頭和下巴全長得微微兜向前,就象初七月亮的兩端的鄉民,結結巴巴的問:“這……這……這是你你你……你打的嗎?”
冷血一時還沒會過意來,“是啊,”他說,“這又有何難!”
說著,一拳打在石上。
石沒有裂。
更沒有碎。
——但石上清晰地留下四個拳骨的窟窿。
“我……我……說了……”那鄉民看得目定口呆,當會過神來的時候,馬上說了些重要的話:“你何不……問問問……老廟的‘五……五……五人幫’!”
冷血明白了。
——實力。
實力就是一種最能唬人的東西。
所以他揚著拳頭,看著自己的拳頭,彷彿他的拳頭很癢、很癢、很癢似的,淡淡的問:“五人幫?”
“……對對對……耶律銀衝……但巴旺……阿里……儂指乙……二轉子……他們………五人。”
冷血肯定這人有口吃。
而且已不堪再嚇。
所以他眉一聚攏,問:“老廟?”
“……在在……在鄉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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