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非黑即白之間,有一整個不同色彩的光譜(第1/3 頁)
萬長生再下來的時候,就是跟杜雯坐在大堂旁邊的咖啡廳了,隨便點杯喝的,主要是談事情。
不過杜雯先不談,定定的看著萬長生。
看得萬長生有點發毛:「幹嘛?」
杜雯搖搖頭:「你繼續這麼優秀的走下去,會吸引更多女孩子,特別是好看又覺得能配得上你的女生,這是人性必然的結果。」
萬長生也搖頭:「跟我有關係嗎?我這幾天其實在思考,你給我說那個陶瓷的事兒,其實不怎麼行得通。」
杜雯抬手中止了這位的藝術探討:「我只負責跟你隨口說說我的感受,具體怎麼斟酌那是你的事情,現在我們要把你來平京的工作好好規劃下。」
萬長生習慣性偷懶:「你怎麼安排我怎麼做,這幾天我乘機可以去找荊師父看看珍寶館的其他表現形式,你發給我那陶瓷,其實有點類似於琺瑯彩,就是以金屬為底子……」
杜雯啼笑皆非:「你最近是不是有點魔怔了!三句話又給我繞到你那東西上!」
萬長生想想:「好像是,把那尊佛像拖回觀音廟安放以後,現場感受還是很有衝擊力的,和傳統泥胎彩塑菩薩的差別很大,這才是有時代感的雕像,再接著又看到徐朝暉在醫院拼命抗爭治病的樣子,腦海裡面就始終想創作一個表達生與死的作品,你知道嗎,這時候我才能體會到米開朗基羅有多麼偉大,他那尊老年時期的作品,母親抱著死去兒子的雕像,用大理石被雕琢出來一半的這種中途而廢,表現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無奈……」
杜雯沒再阻止萬長生說下去了,多麼清晰的感受,萬長生很想跟人傾訴自己的創作想法。
竟然只有這樣千萬裡之外,對著杜雯才能肆無忌憚的暢所欲言。
所以女孩兒臉上慢慢浮現出溺愛的溫和笑意,嗯,就是俗稱的姨媽笑,很慈愛的那種。
萬長生彷彿得到鼓勵,絮絮叨叨的表達:「真的,我跟贛西的那位瓷器大師反覆交流,你發給我的這種類似琺瑯彩,可以做得很精美,但問題在於你給我看的是什麼?紐扣!紐扣才多大點,我要做的是雕塑,哪怕最小的雕塑也是一人多高,稍有氣勢都是五六米起步,琺瑯彩或者說所有瓷器風格的東西只要放大到這種規模,會顯得很小器,你知道我想說的那種感覺嗎?」
杜雯展展眉毛點頭:「嗯,過於精巧,沒有大開大合的雕塑感,更像工藝品,是吧?」
她這個動作哦,真的只是隨意這麼動一下,就眉目流轉,好看得要命。
萬長生則高興得要命:「就是這個意思!」
杜雯又溺愛的笑笑,表情就是你高興就好,繼續。
萬長生就繼續了。
可能他都沒意思到自己是多麼愉悅。
在所有大美社的同伴面前,他是帶頭大哥。
在所有觀音村的親戚面前,他是萬家廟守。
就連在賈歡歡面前,他也是必須一力承擔的長生哥。
這些身份都要求他必須穩重,甚至一點三觀不正的表現都不能有,更容不得半點失敗,始終要帶著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篤定態度。
就連郭槐生說過,既然帶領了人,那就要有能讓人值得信賴和追隨的樣子。
可他還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啊,也會吐槽,也會懷疑,更會遭遇挫折。
好像只有杜雯從來不要求他得做成什麼樣。
可以完全放鬆的對她表達自己的真實感受,特別是從那次來平京,把兩人關係徹底擺明瞭以後。
就愈發輕鬆。
杜雯也輕鬆,慢慢傾身靠向小桌,用一隻手撐住下巴,塗了白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敲擊自己的臉蛋,用眼神變化來表示自己在聽。
另隻手偶爾端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