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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更正一下,今天黑街如同往常這個時候一樣人車稀落,也沒半隻小貓,但,多了一大群黑烏鴉。
黑街長達三百公尺的街道兩邊分屬義雲幫兩個堂口掌管。左邊歸鏡堂,右邊歸水堂;主事者不同,風格也不同。鏡堂堂主是幫裡的中生代,沉穩保守派,旗下的酒店也走傳統經營路線,是那種企業高層應酬聚會偏愛的地方;水堂堂主是幫裡的新生代,唷野心,也積極拓展,旗下的酒店公關全是大膽敢玩的辣美眉,花樣特多,沒有尺度,吸引許多求新鮮刺激的尋芳容。
因應黑道年輕化趨勢,近年來水堂也將觸角伸人校園,大幅吸納在學學生。幫眾人數激增,平均年齡卻急遽下降,十七、八歲當上堂口大哥的例子隨處可見。
眼前這數十個黑衣黑褲稚氣未脫的少年,想必又是水堂的新人。
其中有幾個少年看我走進黑街,向我投來極不友善的眼神,一副我誤闖他們領地的樣子。
哼!有沒有搞錯?我心裡想著,論先來後到,你們這些個只會逞勇鬥狠的小毛頭才是不折不扣的外來者。
我梭巡少年們的臉,找了半天,總算瞧見一張年齡稍長、較為面熟的臉孔。他應該進水堂有半年了,常在黑街來來去去,可惜我想了半天還是記不起他叫啥名。沒辦法,黑街裡穿黑衣黑褲理平頭的男人太多了(看起來也一個樣),我哪有本事記清他們的大名啊?
我朝他走去。
他也發現我要找他,有點驚訝,點點頭,“盈盈小姐。”
只有這條街的人這樣叫我。盈盈,不是我身份證上登記的名字,而是老爸為我取的小名。這個小名背後有一個令人發噱的典故。
“你們家大貓在嗎?”
“打過他手機了嗎?”他反問。
“打了。找不到。”
他皺眉用力想了一下,無奈地對我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好,很好。為什麼今天我想找的人全都不在他們應該在的位子?
“有要緊事找大貓哥?”
“沒什麼。”我擺擺手,“今晚十一點前看到他的話,告訴他我有事找他。”相準街道左右無車,我一溜煙橫越馬路,跑向對街。
我家位在黑街左邊中段一棟三樓公寓的二樓。
拾級而上,掏出鑰匙,開了門回到家。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要回自己的房間——
等等!我倒退兩步,嘆一口氣,“爸,你洗澡不用關門的啊?”
浴室門敞著,深藍色四腳浴缸裡躺了一個僅頭、手與腳丫冒出白色泡沫水面的男人。浴缸旁邊擺了一張長几,上面有一臺手提音響、十幾片CD、一個冰桶與兩瓶紅酒。如果我沒看錯,音響原是我房間床頭的鎮床之寶,CD也是從我房間CD架上搬下來的(包括現正播放的濱崎步精選輯)。真懂得享受。
老爸緩緩將左手持的酒杯湊近唇邊啜了一口,一臉陶然自得,輕鬆回道:“寶貝女兒上學去了,家裡又沒人,有什麼關係?”
“那,我現在回來了。”
“好啊,歡迎回家。”
“爸!”
“唉!我又不怕你看。”
“……”
“不想看?”老爸挑眉笑望著我,一點也沒有自我反省的意思。“喔,好吧,那你就順手把門關上嘍。”
我垮下肩,放下書包,走進浴室。
“才四十五歲就過起六十五歲老頭子的退休生活。”我嘟起嘴巴叨唸著“,
“及時行樂。”
我拿起紅酒,端詳瓶身的標籤,“喝紅酒泡澡缸,真愜意,嗯?”
“嫉妒啊?”老爸依舊笑笑的,“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謝啦!”我敬謝不敏地把紅酒放回冰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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