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4/5 頁)
話就像是一把錘子,重重敲打著在坐每個人的心。
教區聖女,這是達瑞摩斯神廟中女性信徒中僅次於神使的職務,是達瑞摩斯神的神權在一個國家中的象徵。作為信徒最為廣泛的信仰,迄今為止,法爾維大陸七十多個國家中絕大多數都有達瑞摩斯神的教區聖女,在某些宗教力量強盛的國家,教區聖女的地位甚至比國王還要高。與普通的信徒和僧侶不同,像這樣高等的宗教職務就意味著永遠脫離了塵世的紛擾,從此與世隔絕,只能在神的旨意和宗教事務間孤獨地度過餘生。只有最虔誠最堅定、曾經做出重大貢獻的女信徒才有資格成為教區聖女。儘管在教義中沒有明文規定,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教區聖女都必須由年輕的處女擔任。對於狂熱信徒們毫無理性可言的邏輯來說,似乎只有處女才能保證“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神”。而要命的是,這種無聊的論調居然被大多數人奉若經典,成為了一項不成文的規定。
“上個月,羅斯托克聯合王國的教區聖女去世了……”米莉婭繼續小聲地說,彷彿是在解釋。
“你一定要去麼?”我忍不住問。
“這是我今生最大的願望,我的信仰得到了肯定。”米莉婭回答道。這時候,她一貫平靜的語氣已經蕩然無存,我懷疑她自己是否相信她所說的。
我望向弗萊德,所有人都望向弗萊德。是的,他們從來都沒有公開表示過什麼,他們之間的對話多半是用拗口的敬語完成的,幾乎比得上兩個外交官,但這並不能阻礙我們瞭解他們之間的感情。我的朋友過於正直,而漂亮的僧侶又太過冷靜,他們都不是善於掩藏心情的人。在他們對話時所流露出的眼神、語氣、時不時泛上耳邊的紅潮和沒話找話時的尷尬侷促連他們自己都瞞不過,就更瞞不過作為旁觀者的我們了。他們的戀情早就半公開地成了我們談笑的話題,而每次我們提到這個問題,他們總會在嘴邊掛起一個羞澀的微笑,尷尬地沉默下去,表示了預設。是的,那是他們的表達方式,沉默、鄭重、羞澀、信任,還帶著幾分傻氣。
這兩個人是相愛的,這一點勿庸置疑。如果還有一個人有資格挽留米莉婭,那就是弗萊德。
“您……什麼時候離開。”弗萊德大口喝完一杯紅酒,澀聲問道。當他這句話說出口時,米莉婭的臉微微地抽動了一下,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卻有好象帶著無比的失望。
“明天一早……”
“那麼著急?”
“我是……五天前得到的訊息。”
沒有人說話,沉默中的空氣彷彿鉛塊一樣沉重,讓人透不過氣來。
“怎麼,您不祝賀我嗎?”米莉婭努力擠出一個友好的微笑。她的聲音發顫,眼圈有些發紅。
“恭喜您了,這是份巨大的榮耀。我相信,您會成為最好的教區聖女。”弗萊德幾乎是掙扎著把這些話說完的。他的面色白得嚇人,彷彿是什麼鎖住了血液的流動,彷彿是一記重錘壓碎了他的肺葉。
“多謝……”說完這兩個字,米莉婭轉身向我們告辭,努力保持著一個信徒的儀態離開了營帳。在門外不遠處,我看見她匆忙地將雙手覆在臉上。
“你就這麼讓她走了?”忽然,凱爾茜跳起身來大聲質問,“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這麼讓她走了?”
“我還能說什麼?我應該說什麼麼?”除了卡爾森犧牲的那一回,我還從來沒有聽到弗萊德的聲音如此的低沉。
“起碼你可以嘗試著挽留她!”紅焰試圖阻止凱爾茜,但被憤怒的女海盜掙脫了。
“我為什麼要挽留她?如果她有機會遠離戰爭,我為什麼要把她留下?在戰場上,我可能明天就會死,為什麼還要讓她因為我的離開而同遭罪過?”弗萊德猛然站起身來,提高聲音大聲說。他這句話不僅是對凱爾茜說,也是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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