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3/5 頁)
儘管我猜對了,但我仍然不敢相信。這場已經讓幾乎八千人喪命的殘酷戰鬥居然只是兩個強者之間的相互試探。戰爭,讓身居統帥高位的人有了更多決定被人生死的權利,也讓在戰場第一線計程車兵的生命更加卑賤。我心裡湧上一陣震顫,繼而是厭惡。這份厭惡並不針對某個人,更不可能針對我的朋友——他比任何人都更沒有接受厭惡的資格,他和路易斯太子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遵循著這場戰鬥的規則而已——我也不知這份厭惡針對的是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如果有的話,那應該是戰爭本身,是那操縱著人們的生命軌跡、抹殺了高尚的偉人和卑鄙的小人之間的差別、讓這不公平的世界變得更不公平的命運的浪潮吧。
那讓人無可阻擋的命運喲……
終於,溫斯頓防線收縮的彈性到達了頂點,我們已經控制了幾乎三分之一的城牆,倘若再任其崩塌,局勢或許就會變得無可挽回了。這個時候,敵人的舉動驗證了弗萊德的預想:
他們的後備隊出現了。
每個擅長用兵的將領,即便他麾下計程車兵再少,也會在臨陣時備下一支預備隊,使自己的攻略在付諸實施時不至於過於死板,能夠最大可能保持調整的彈性。這些預備隊多半是些攻守兼備的全能戰士,隨時都能做好準備,面對任何有可能出現的敵人,應付戰場上不可預測的一切突發事件。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也會有人備下一支作用單一的備用軍,那多半出現在戰況比較極端、戰場局勢完全可以預測的情況下。
毫無疑問,路易斯太子已經預見到了戰場上會出現的問題,他選擇了一支正確的預備隊。
什麼樣的軍隊會在狹窄的城牆上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讓他們有足夠的能量扭轉這幾乎無可挽回的頹勢,重新奪回被侵佔的防線?
重灌步兵,只有重灌步兵!
一列列盔甲厚實的重灌步兵不知從什麼地方湧上城頭,砍下了德蘭麥亞人那幾乎已經攬住了勝利女神腰肢的手臂。
他們緩慢地移動著,重劍在這群彪型大漢手中呼呼地作響。自從邁上城牆,他們的腳步就未曾停歇,比起他們足下的那段城牆,他們這段由鋼鐵和生命混雜著紀律與責任的城牆似乎更難以撼動。在他們面前,勇敢或許只能夠當作一個笑話來聽。許多勇敢的和更勇敢的德蘭麥亞士兵倒在了原本已經屬於他們了的城牆上,他們的勇氣值得稱讚,但他們被一個更加強勢的詞擊倒在地,沒有絲毫翻身的機會。
那個詞是:“強大”!
的確,在這段只能並排行走不足十個人的狹窄城牆上,有什麼能夠與這些全身披掛、力大無窮、以整齊的陣列猶如移動的山川般壓迫過來的勇士相比?在這裡,他們無疑就是最強大的存在,他們的重劍雖然無權決定敵人的生,但卻預言了敵人的死。
如果沒有猜錯,這些就應該是路易斯王子拿得出的最後的底牌。這張底牌的確足夠大了,足足有兩千人的重灌步兵覆蓋住了整個城牆,在他們身後,大概還有近兩千名筋疲力盡計程車兵在休息,當他們恢復過來的時候,這堵城牆將是我們身後這僅存的不足九千士兵不可能摧毀的堅固堡壘。
士兵們仍在前仆後繼地向前衝去。內城城牆下,倒地呻吟的傷兵越來越多,他們正飽受著守軍弓弩和重物的蹂躪。一個士兵的左腿彎到了難以想象的角度,右腿和左手也在他落下時折斷了。他已經因痛苦喊啞了嗓子,正僅憑著右手微弱的力量一點點地向後方蹭著。離開,離開這堵堆積著血和淚水的城牆,離開這個不屬於人間的地獄,他已經不想知道在這扇牆壁背後是什麼樣的景色了,現在他希望的,是距離那裡越遠越好。只需要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離開城頭弓弩的射擊範圍,就會有專責救護的戰友來救護他。
在前方,他已經看見手臂上綁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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