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4 頁)
面板卻異常光潔,不僅沒有傷疤,連繭子都無。
皇帝這樣嬌生慣養長大的手上都有幾處練字的薄繭,這個侍人的手卻光潔得如同冰刻,毫無瑕疵。
趙珩皺了下眉。
服侍人的僕下會有這樣的手嗎?
或者,經年征戰的將軍會有這樣的手嗎?
趙珩生前見過最講究的男人便是姬循雅,他識得諸國貴胄不少,這些世家出身的公子和女郎,沒有一個比姬循雅更細緻繁縟,可即便是他,也沒生得這樣一雙手。
姬循雅手上有拉弓練劍、學文練字磨出的繭,更有戎馬多年留下的道道疤痕,最深的一道貫穿掌心,險些割斷骨頭,趙珩記得很清楚,那是當年姬循雅和他斷劍毀盟留下的傷。
是我想多了?
趙珩晃了晃腦袋,自若地放開。
後者像是怕他再握,一下將手抽回。
在趙珩看不見的地方,這人的小指無意識般地蜷縮了下。
朕一定是還沒清醒。趙珩心道。
不然為何會覺得姬將軍會放下軍國大事,來這扮做侍從戲弄他?
趙珩按了按眉心,神情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幾分苦惱。
就在來人以為趙珩要閉嘴沉思時,他突然道:“愛卿,姬將軍呢?”
來人:“……”
他依舊沒有回答。
但他馬上就後悔了。
因為趙珩像是突然發現自己長了嘴一樣,停也不停,“你過來前見到姬將軍了嗎?他心情好嗎?”
“姬將軍要見朕嗎?”
“他有沒有和身邊人說怎麼處置朕?”
趙珩忽然換了個哀怨的口氣,道:“不必猜,朕也知道,姬將軍想將朕處之而後快。”他垂眸,長睫可憐地顫啊顫。
可惜現在還不能殺他。
趙珩根本不指望自己能從一個僕下嘴裡問什麼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若此人與他一見如故,他才要懷疑是不是姬將軍在設計他。
不過,趙珩思索,自己什麼值得姬將軍設計的。
若他想要,自取便可。
話音未落,趙珩只覺腕上一緊。
侍人冰涼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手腕
。
五指嚴絲合縫地壓在面板上,源源不斷的涼意從兩人相貼處傳來。
趙珩懶得裝模作樣去掙脫,反而很驚喜,“你會自己動!”
原來有意識。
他先前不發一言,只服侍趙珩,除了趙珩碰他,他沒有任何反應。
世家貴胄愛用的僕從不止有啞奴,還有一種侍從,用藥用刑自小調教,磋磨出了木石般的性情,雖是個活人,但已經沒有人的反應了,只留一具安靜、聽話、絕對忠心耿耿永不違背主人的軀殼。
對方不理,有些粗暴地抓著趙珩手,往自己面前一拉。
“怎麼?”趙珩問。
他看不出生氣,卻像孩子發現了家中器具其實會說話一般興致勃勃。
和昨日他面對姬將軍時截然不同,昨日生死難料,他的態度鎮靜平和可半點不馴服,但在這個身份卑微的僕從面前,卻流露出了很隨意的和順。
好像除了姬將軍,誰都能肆無忌憚地接近他。
而趙珩,亦不抗拒。
侍人在他掌心寫道:陛下很想見姬將軍?
他似不太會寫字,指尖移動得緩慢,在趙珩掌心一字一頓,又有些緊張,與趙珩相貼處,面板微微發著顫。
趙珩微笑:“原來你會寫字。”
不等對方繼續寫,趙珩又道:“你字寫得很不錯,是誰教你的?”
“不過寫得太慢,你是中原人嗎?”
他問的毫無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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