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第1/5 頁)
珠光闇昧,打落在帝王俊美張揚的臉上。
長睫不知難捱還是彆扭地下壓,眼睫纖長濃黑,襯得趙珩顴骨上的溼紅愈發明顯。
一滴汗,順著他鼻尖下滑。
“噠。”
落下。
如被燭焰燒灼,燙得姬循雅喉結劇烈地滾動。
這間處於地下,本該常年陰冷的暗室此刻莫名熱得令人窒息,迷濛的溼熱間,身影模糊不清,彷彿連鋒利的面容輪廓也在緩緩融化。
汗水蟄得姬循雅眼眶通紅。
未被鎖住的那隻手狠狠抓住趙珩的長髮,將他扯到自己面前。
“景……?”
沙啞的詞句尚未完全吐出,便被用力堵回。
顛墜慾海。
就心甘情願地沉淪其中。
永不超生。
……
趙珩正慢悠悠地掰開一塊糕點。
糕點本就不大,遭他均等地掰成了四塊,放置在碟子的四角。
而後,趙珩似有所覺,緩慢地抬了下手。
那道一直粘著他的視線果然隨著他的動作移動,順著指尖黏膩地遊走,一直往袖口深處探。
他剛剛沐浴過,身上還帶著點潮溼的水汽,於是愈顯常年不見光的手腕內側細白,本該是青筋蜿蜒處,卻覆蓋著一片淺且細密的痕跡。
青、紫。
咬痕吻痕還有被大力捏握留下的淤紅交織,凝在一片蒼白的肌膚上,赤裸裸地昭示著,將痕跡留下者究竟多麼想,讓這一切為旁人所見,所知。
露在外面,衣料尚不能遮蓋處已如此,那麼內裡,最最隱秘處,又該是如何狼藉的模樣?
陰氣森森得難以忽視的視線也樂此不疲地在他身上滑動,如佔有慾極強的兇獸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目光刮過肌膚。
或許是先前力道太重,即便只被姬循雅看著,趙珩都覺得手腕隱隱發疼。
隨意一蕩袖子,將手腕掩住。
果不其然感受到了對方陡然凌厲的注視。
略掀眼皮,與姬循雅漆黑的眼眸對視。
後者靜靜地看著他,眼底血色消下去不少,但依舊籠罩著層淺淡的血絲,非但不可怖,卻添了幾分難言的詭魅。
神色沉靜,彷彿毫無情緒波動,卻在趙珩將衣袖下來時微起波瀾,眸光流轉,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委屈。
趙珩喉結滾動,旋即,就因為牽動脖頸上痕跡累累的肌膚,吃痛地輕嘶了聲。
在趙珩看來,姬循雅生得幾乎無處不好,唯有一樣,便是犬齒太利。
這真是人能長出來的牙嗎?!
趙珩當時被咬住時,腦子裡只有這個想法。
與姬循雅的利齒相比,連毒蛇狀若彎鉤鋸齒的蛇牙都要甘拜下風!
頸部傷痕隱隱滲血,趙珩伸手,隨意地蹭了下。
低頭一看,果見指尖染了抹淡紅
。
趙珩將手指往姬循雅面前送了送,隨口道:“屬狗的?”
姬循雅緩慢地眨了下眼。
姿態很好看,只是沒什麼活氣,儼然一個漂亮的假人。
趙珩也不指望姬循雅此刻回答他,畢竟就在方才,最繾綣情濃時,姬循雅也一句話都未說,連呼吸都刻意壓制得淺淡,彷彿當真不為所動。
然而他的動作又兇狠得毫不留情,給趙珩一種極其矛盾又違和的感覺——在於,非人之物親暱。
這個詭異的認知燒得他呼吸滾燙。
正要縮回手,便被姬循雅輕輕攥住。
冰涼的指腹壓住手腕,他握得很小心,竭力避開了所有上過藥的位置。
“疼。”趙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