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第2/4 頁)
正勸他來降。
歸根結底,皆可算是為了他——為了他死。
趙珩隨口誇道:“卿賢德,朕心甚慰。”
而後是一陣沉默。
公事先前已經談完,眼下竟無話可說。
兩人相識兩世,已對彼此的性情習慣瞭如指掌,先時兩軍對壘,一點細節或能決定戰事輸贏,於是關於他們兩個那點少為人所知的小嗜好與秘密,都被彙整合文冊,擺放在彼此案頭。
瞭解對方到極致,就問無可問。
至於趙珩未做國主前那些年少恣意風流的過往,姬循雅猜得出,更不想聽。
於是相顧無言。
趙珩看姬循雅神色也算寧靜,猜他未必會突然發瘋,便放慢慢放下戒心,闔目養神。
姬循雅就靜靜地望著他。
見他胸口起伏逐漸平穩,姬循雅伸手,輕輕搭上趙珩的脖子。
手指力道不大,卻很緊。
手指冰冷光滑,觸感與被蛇纏住脖頸無異,且,還在不斷向內扣緊。
呼吸越加艱難。
趙珩不得已睜開眼,艱澀地吸了口氣,“你……”
姬循雅柔情似水地望著趙珩。
若忽視他殘暴的動作,只看這雙眼睛,當真是情深繾綣。
趙珩與姬循雅對視,見其眸光一派脈脈溫情,只在轉睫間,尚有點未被完全掩飾的猙獰慾望一閃而過。
“循雅,”趙珩啞聲道:“昭律有明文,殺至親者與禽獸無異,比殺尋常人更要重罰。”被掐著喉嚨還不忘挑起姬循雅的下頜,眼中掠過一抹欣賞。
揚唇,笑眯眯地說:“殺夫,是要秋決的。”
再親暱隱秘不過的稱呼被信口道來,其中很難說皇帝究竟有幾分真意。
姬循雅略松力,伏下身,笑問道:“殺妻呢?”
“也秋決。”趙珩仰面,順勢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又心滿意足地躺了回去,“你想清楚,莫要以身試法。”
姬循雅眼中暗沉更重,“多謝陛下警醒,臣一定,謹言慎行。”
趙珩又閉上眼。
姬循雅正要低頭,趙珩便偏頭,換了個姿勢躺著。
“好遠
,”趙珩聲音中帶著些倦意,“景宣的府邸莫非在京郊嗎?”
姬循雅點點頭:“是。”
趙珩:“……”沉默幾息,“以後若有急事,卿可宿在宮中。”
不然往來宮中與京郊辦公,實在太浪費時間,有這個功夫,不知夠看多少本奏疏!
雖然姬循雅已夜夜宿在宮中,今日卻第一次得趙珩親口允准,他雙眸不自覺地彎了彎,“多謝陛下。”
再去看趙珩,後者已經雙目輕闔。
姬循雅靜默片刻,目光巡遊過趙珩的臉,皇帝不知飯都吃到哪裡去了,怎麼養也不見胖,血氣看著依舊不足,且素日體力精力都不濟,這一個月多勞頓,身體乍然如此疲倦,一時難以適應,連眼下都微微泛青。
最終只抬手,輕輕按上趙珩的太陽穴。
力道恰到好處,不輕不重,趙珩喟嘆了聲,又將身體轉過來。
一路再無言。
待到將軍府邸,日頭已西沉。
趙珩半醒半寐,也不知過了多久,方聽到姬循雅在自己耳畔輕聲喚道:“陛下,到了。”
趙珩嗯了聲,不太清醒地睜開眼。
他意識有些昏沉,行動比先前都遲滯不少,慢吞吞地起身,不同於平時的狡黠,人莫名地透出股乖巧。
看得姬循雅心意微動,先下馬車,伸出一隻手,扶住趙珩。
趙珩任由姬循雅將他半扶半抱下馬車。
“陛下既然睏倦,就該在宮中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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