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2/5 頁)
也不知道能保臣弟幾回。”
病重的趙珩精神微震,帝王處於權勢最頂點,親歷了太多明爭暗鬥,聞言驀地察覺有異,緩緩睜開眼,注視著趙錦叡,不動聲色地問:“那你欲如何?”
趙錦叡抽抽搭搭地說:“三哥你能活千秋萬歲,永遠護著臣弟嗎?”
趙珩霎時無言,只覺又疼又荒唐好笑還有種說不出的暖熱,百感交織,他輕輕搖頭,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好好,別哭了。”
盯著若有所憶,面上甚至浮現出了幾分悵然的趙珩,姬循雅眯了眯眼。
他提起趙錦叡本是要反駁趙珩那句凡自盡隨葬者皆是妃妾,不料竟引得趙珩想起了趙錦叡。
趙錦叡有什麼好?
姬循雅見過趙錦叡,腦海中只剩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依稀記得是個身量不高的少年人,懦弱少言,連同他對視都不敢,明明都十幾歲了,一日十二個時辰,卻有六七個時辰要黏著趙珩,恨不得掛趙珩身上。
“陛下。”姬循雅陰森森地叫他。
趙珩被捏得悶吭一聲,嗓音沙啞得厲害,“那是朕……太祖的弟弟。”
明明連近親都不是,趙珩對趙錦叡卻不厭其煩。
姬循雅沒忍住冷笑了聲。
除了對他,趙珩待誰不是和顏悅色,分外耐心?
他冷淡道:“血脈倒也算不得十分近。”
言下之意無非是,趙錦叡都可以,他為何不能?
趙珩驚悚地發現,自己居然隱隱理解了姬循雅的意思。
完了,他是不是離發瘋不遠了?
趙珩艱澀地咳嗽了兩聲,聲音虛弱,彷彿喘不上氣一般斷斷續續,聽起來,分外可憐。
喉結在掌中滾動擦磨,骨血皮肉嚴絲合縫地貼著,不僅趙珩覺得疼,連姬循雅自己都被骨頭硌得發疼,然而這種疼送往全身,卻成了種令人慾罷不能的亢奮。
想讓趙珩呼吸得再艱難些。
他若稍稍用力,趙珩的樣子會比此時更狼狽,更悽慘。
不得已張口呼吸,兩排白齒之間,是條猩紅的舌。
巧言善辯的,令姬循雅恨之入骨的,又,靈活非常的。
姬循雅自稚齡時便開始
練劍,十指有力,且極能控力,此刻,他所握住的並非慣用的沉重刀刃,而是更輕,更脆弱的頸骨,該比握劍輕易,然而,他卻掌握不好力道了,幾度險些失控。
姬循雅稍稍鬆手。
新鮮的空氣頃刻間湧來,趙珩劇烈地喘了兩口,只覺有些頭暈目眩。
興奮卻如星火般,自尾椎而上,噼裡啪啦地炸開。
趙珩仰面躺在地上,姿態算不得從容,卻還不忘挑釁,“妃嬪妾室乃是枕邊人,趙錦叡之於太祖,是自小在自己身邊長大,受太祖照看的弟弟,無論是妃妾還是兄弟,皆是情意深厚的至親,可你,”拍了拍姬循雅的臉,皇帝頭疼,下手就沒什麼輕重,響聲清脆,打得姬循雅側臉泛紅,“於朕而言,算什麼?”
算冤孽。趙珩在心中補充。
話音未落,喉間力道陡地加重。
趙珩劇烈地喘了口氣,勉強抬頭,正與姬循雅漆黑陰冷的眼睛對視。
若有堅冰籠罩其中,冰下,卻又隱藏著烈焰。
彷彿是,怒火。
趙珩揚唇。
清亮平靜的眼眸被淚水模糊,映著張美麗至極,卻又扭曲的臉。
上一世他所見的姬循雅大多時候都淡漠沉穩,一派嶽峙淵渟的雅靜君子像,連他們撕毀盟約時,姬循雅也只失態了瞬間,滔天的怒意隨著佩劍折斷,頃刻間就化作寒意徹骨的冷淡,彷彿天生就比尋常人情慾淡薄似的。
他愛看姬循雅失措,欣賞著他臉上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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