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1/6 頁)
既然掙不開,趙珩便放鬆地躺著,任由姬循雅將自己拽到他面前。
順勢摸了摸姬將軍的臉,只覺從眉眼到鼻、唇無一處不好看,面板觸手溫涼,如塊人形的寒玉,時下暑氣正濃,趙珩忍不住多貼了會,笑道:“朕在想你。”
姬循雅嗤笑一聲,“想怎麼殺臣?”
趙珩被戳破心思亦不慌亂,姬循雅不信他說的才正常,若信了,那才是病入膏肓,拇指壓了壓姬循雅唇角的傷口,帝王眼中俱是柔和笑意,坦然道:“朕卻捨不得。”
眸中笑意瀲灩若春水,沁得人周身都酥麻,姬循雅只覺喉嚨幹癢,餘光瞥過桌案,見桌上還擺著兩盞茶,便微微直起身,拿過離趙珩更近的那杯,仰頭一飲而盡。
趙珩摸姬將軍臉的動作一頓。
若他沒有看錯,剛剛被姬循雅飲盡的茶,是他喝剩的那杯。
大約是不經意,茶杯抵在唇上,連方向都和趙珩是同一面。
趙珩納罕地看著姬循雅,當年連情勢緊急時,姬循雅用他的水囊都要拿手帕將水囊口邊緣反覆擦拭幾遍,用完也需仔細擦拭過才還給他,如今卻半點不在意了。
轉念一想,人活兩世,脾氣總會隨和些……吧?
“咔。”
茶杯被姬循雅隨意放回桌上,他注意到趙珩的目光,疑惑地問:“怎麼了?”
趙珩由衷道:“天熱,將軍真是口渴得厲害。”
姬循雅垂了下眼,沒順著趙珩的話說,卻突然問道:“陛下與崔大人相談甚歡?”
趙珩看他,“哦?”
姬循雅說話時神情很平靜,語氣也寡淡無波,彷彿只是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然而問得極突兀,倒顯得欲蓋彌彰。
姬循雅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珩一下來了精神,似笑非笑地問:“將軍該不會是……”
“沒有。”
話未說完,便被姬循雅截斷。
趙珩仰面,見後者長睫向下壓著,似在遮掩情緒,竟有幾分清潤動人之感,沒忍住又捏了捏他的臉,故意道:“將軍該不會是怕朕重用崔卿,冷落了將軍吧?”
他原本想說吃味,奈何他和姬循雅的關係實在用不上這般親暱的形容。
姬循雅攥住趙珩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往邊上一挪,“陛下,多慮了。”
趙珩抬腕,卻被攥得更緊,他輕笑了聲,看姬循雅的眼神縱容又無奈。
姬循雅皺了下眉。
趙珩看他時並不在像看一個人,倒像是在看一無足輕重,但深得帝心的玩物。
“誠如將軍所言,朕聽崔卿一席話,的確心情愉悅,如沐春風,”帝王在他發涼的注視下彎了彎眼,“像崔卿這樣的翩翩君子,任誰與之相交,都,嘶——”
他霍地轉頭看去,但見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被送到了姬循雅嘴邊,姬將軍念及他們君臣“情深”,毫不客氣銜咬住一口。
手腕內側肌膚細膩
,比別處更不耐疼。
尖齒威脅般地往裡一抵,姬循雅的話音聽起來模模糊糊,“既然陛下聖心大悅,何不留崔大人用晚膳?”溼冷的觸感擦磨面板,似水蛇蜿蜒遊走,令人頭皮發麻,比被咬一口更難捱。
越說越陰陽怪氣,竟當真如情人間的哀怨痴纏。
趙珩被自己的念頭噁心得打了個寒顫。
他比誰都清楚,無論姬循雅是不是姬景宣,都非但不會對他有情,反而滿腔深恨,未傷他性命,不過是權衡利弊的考量。
至於,溼軟拭過傷口,趙珩耐得住疼,卻極討厭這種似有還無,牽連不休的黏膩感覺,他忍耐地皺了下眉,至於如今這種詭異局面,姬將軍或見色起意,或想用這種法子羞辱他一番,亦或者,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