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3 頁)
,絕不會有違臣道,陛下,您今日之舉,豈非陷姬將軍於不忠不孝之境地?”
再不忠不孝的事情姬循雅都幹過了。有臣下腹誹道。
如姬循雅這般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之人,便是尋上一萬個巨擘大家給姬循雅講為臣之道,他也聽不進半個字。
但局勢如此,御史大夫這話不過是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將軍。”趙珩望向姬循雅,聲音輕得幾l乎成了氣音,帶著幾l分顫抖,“你,意下如何呢?”
帝王神情沉靜,在外人看來,甚至有幾l分不安,不過在強裝鎮定。
然而,姬循雅卻看得見趙珩眼中最深處,尚來不及掩飾,或者說,根本沒想在姬循雅面前掩飾的得意。
姬循雅定定看了趙珩幾l息。
他沉默得太久,群臣有些惴惴,生怕姬循雅突然發瘋,一刀把趙珩給砍了。
皇帝龍體清弱,哪裡擋得住姬循雅動武?
二人對視。
下一刻,姬循雅動了。
群臣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其中,如崔撫仙與御史大夫等雖看出了皇帝的打算,清楚局勢對於姬循雅的束縛,但那只是對有理智的正常人的束縛,可約束不了瘋子!
銀甲將軍右腿一彎,單膝跪到皇帝面前。
剎那間,宮室寂靜,落針可聞。
姬將軍垂首,如兇獸臣服於主人,露出了最為脆弱,能一擊致命的所在。
“陛下,”姬循雅的聲音響起,雖一如既往地平靜,但以趙珩對姬循雅的瞭解,卻聽得出其下掩藏著的,將要洶湧而出的激烈情緒,“臣不知臣先前有何逾矩之處。”
話未說完,群臣已睜大了雙眼。
什麼叫不知有何逾矩之處?
姬循雅先前乾的那些事,單拎出來哪一件都足夠誅九族還能再捎帶一族,他現在卻說,不知有何逾矩之處。
“或有小人進言,離間陛下與臣之情,令陛下誤會。”姬循雅膝頭壓在趙珩袍服的一角,令後者輕易動彈不得,“請陛下放心,臣絕無竊國奪位之意。”
皇位,姬循雅很難說不喜歡。
但皇位上端坐著的趙珩,才更令他,熱血沸騰。
唯有亢奮到渾身的骨頭都陣陣作痛,他才真真正正,有種自己尚活著,而不是個孤魂野鬼的感覺。
“況且,”姬循雅的聲音放低,趙珩在群臣的注視下,不得已俯身去聽,“陛下,這皇位可是陛下所有之物,”姬將軍趁著趙珩低頭,順勢抬手往趙珩臉上一摸,“能讓陛下隨意許人。”
言下之意無非在說皇位不是趙珩的。
明明冷得令人戰慄,趙珩卻感受到了陣陣能點燃理智的熾熱在燃燒。
姬循雅待皇帝舉止輕佻,崔撫仙忍不住擔憂地看了皇帝幾l眼,他深吸了口氣,眼見著自家陛下於自己面前受辱,說沒有憤怒,那絕不可能。
趙珩偏頭,錯開姬循的手。
帝王垂眼,彷彿已經力竭,厭倦恥辱交織,恨聲道:“朕德薄,若來日因過被廢,更令列祖列宗蒙羞,還不如今日將王位讓與將軍,能者居之,萬年後將軍奠定霸業,朕在史書上,或能留下二三賢名!”
姬循雅一眼不眨地盯著趙珩,“陛下年歲尚輕,偶有不智之舉,亦情有可原。臣既為人臣,怎麼敢妄談廢立?”
此話出口,殿中人立時鬆了一口氣。
姬循雅不會,至少近期不會廢掉皇帝。
崔撫仙垂眼,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逝的憂慮。
於皇帝而言,眼前之困難暫緩,但,之後若等姬循雅勢力穩固,諸王拜服,無人可約束時,皇帝,又要拿什麼來保住皇位。
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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