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4 頁)
手-指插入長髮,纏綿不去,姬循雅在他耳畔柔聲問道:“陛下,在想什麼?”
“朕在想,”溼漉漉的長髮柔軟地貼在側頸,令皇帝穠俊張揚的眉目看起來都乖順了好些,含笑彎眼時,很像個漂亮的偶人,“姬家人長得都像將軍這麼好看嗎?”
他瞬間從回憶中抽離,鼻尖卻彷彿還縈繞著那股腐臭與腥甜的濃烈氣息。
“好看如何?”姬循雅問。
趙珩偏頭,後者面色被溫熱水汽燻得沒那麼蒼白了,很有幾分嫻雅恬靜,遂很不怕死地把那滿池人頭拋之腦後,笑道:“若都得同將軍一般的模樣,便是素昧平生,盲婚啞……嘶,”趙珩吃痛,“你作甚?”
姬循雅將被血纏在一處的頭髮解開,歉然問道:“臣弄疼陛下了?”
趙珩無言且譴責地看著姬循雅,片刻後道:“罷了。”
以他短暫和姬氏接觸的經驗來看,這家人出瘋子的可能性太大,他不想半夜睡覺還睜著一隻眼睛提防枕邊人。
“陛下可覺後悔?”姬循雅溫言問。
長髮上粘了層皂莢沾水而成白沫,姬循雅耐性地一點點洗淨。
發為血之餘,趙珩的頭髮不大好,髮尾幹而微黃,卻意外地很硬。
指尖力道適中地刮過頭皮,不疼,反而相當舒服,趙珩驚於以姬循雅出身之貴,怎麼這樣會服侍人。
餘光劃過姬循雅的手,大半被黑髮遮蓋,半遮半掩間,愈顯肌膚潔白,精於武事之人骨節略有變形,冷硬地向外凸起。
這該是一雙執劍定國的手,現在卻在他髮間流連。
還,非常,樂此不疲。
“非是後悔,”趙珩平靜地收回目光,“而是將軍樣貌已是舉世罕有,能有幾人可及,朕想娶樣貌類同者,豈非痴人說夢?”
髮間又一緊。
趙珩隨意地命令,“輕些。”
卻不顯頤指氣使,反倒有點說不出的微妙,讓人想刻意弄疼他,聽他再不悅地斥一聲,輕些。
姬循雅被他說得心緒詭異,一面驚於趙珩的喜好兩世未改,一面又不滿他耽於兒l女情長。
事已至此,趙珩不想著如何力挽狂瀾匡扶社稷順便處置
了他這個逆臣不說,竟想著和姬氏結兩姓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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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是皇帝為了麻痺他,刻意說出的自貶之語。
姬循雅不為所動,力道卻放輕了。
二人一時無語,竟難得享了會不爭鋒相對的寧靜。
目光下移,落到趙珩的肩胛骨上。
濃黑蟄伏其中,宛如盤踞起來的蛇尾。
皇帝的外傷早好得七七八八,姬循雅眸中暗色一閃而逝,“陛下,”手指虛空在那處一劃,“這是何時留下的傷?”
“傷?”趙珩只覺周身暖意融融,又有人給舒筋活絡,舒服得幾乎睡著了,聞言反應了幾息,“你說這?”
伸手一碰,不期與姬循雅指尖相撞。
後者微僵。
趙珩的面板溼且熱,觸之,實在很不莊重。
趙珩隨意地拍了拍那塊面板,“是點青。”
他之前照鏡子看過,皇帝身上這塊連半成都不算,只勾了個輪廓而已。
說著,又把手放了回去。
得趙珩提醒,姬循雅略略俯身,方隔著朦朧的水汽看清,他以為是傷處的位置,其實並非淤青。
長睫下壓。
昔年中原諸國皆在犯人身上黥字,以做標記和羞辱,但趙珩母族是北澄貴胄,北澄人凡成人者,身上皆有點青。
姬循雅輕聲道:“怎麼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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