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4 頁)
忽略大半的異樣,而今卻好似放大了十幾倍。
趙珩強忍著再給姬循雅幾耳光的慾望。
如姬循雅、姬景宣這等人憎狗嫌的破脾氣,樣貌好看到了他心坎裡也抑制不了他一直翻湧的殺意。
姬循雅一面細緻地給趙珩擦血,一面淡淡道:“陛下身手甚佳。”
來了!
趙珩精神微凜。
一線殷紅浸透手帕,溼熱地黏在指尖。
他頓了頓,本想回答自己被擄走後膽戰心驚吃盡苦頭,若非姬將軍相救朕早已身首異處,但,他在永安道時對姬循雅笑得挑釁又得意,無論如何看,都不像被脅迫出宮的小可憐。
眸光流轉,若有所思。
臉上的手指逐漸施力,姬循雅只覺指尖陷入了一片柔軟的溫熱當中,他厭煩這種觸感,但怕趙珩離開,便沒有立刻抽回手。
他微笑著問:“陛下,可想好要怎麼騙臣了嗎?”
態度放肆,全然不加掩飾。
趙珩心思轉得飛快,輕笑一聲,道:“想好了。”
傷口不大,但略有些深。
姬循雅瞧著那塊還在向外滲血的皮肉,柔聲道:“臣願聞其詳。”
趙珩沉默須臾,薄唇微抿。
從姬循雅的角度看,皇帝似乎相當為難。
的確為難,姬循雅很好奇,趙珩要如何解釋,他這個生於深宮,出了名的體質清弱的皇帝,是怎麼在刺客挾持下,大難不死的。
黝黑冥暗的眼睛望向趙珩。
“陛下。”他溫言提醒。
示意趙珩可以開口。
也必須開口。
此時此刻,皇帝身上最為脆弱的所在被他緊緊攏在掌中,若他想,連刀刃都不需要,就能輕而易舉地置皇帝於死地。
目光擦磨過趙珩的臉。
原來以生死威脅旁人是件這樣有趣,值得他心頭鼓譟的樂事,從前姬循雅不以為意,可放到趙珩身上,無論怎麼嘗,都覺得其味無窮。
趙珩抬頭,“將軍,朕……”
他聲音太輕,還很含糊,姬循雅只聽得清趙珩喚他將軍。
他鬆開捏著皇帝臉的手。
不急。
姬循雅之於趙珩,永遠都有著無盡的耐性。
若宰殺牲畜,當以利刃。
倘吞吃趙珩,那便要用鈍刀,兇器一寸一寸地釘入最柔軟的內裡,謹慎細緻地剃去骨架上的皮肉,最後敲碎骨頭,連灰白的脊髓,都要吮吸得一乾二淨。
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下。
或許是因為他在趙珩身邊扮程玉扮得太久,已不太習慣說話,亦或者今夜吸了不少冷風,喉頭澀癢得厲害。
他目光幽暗,落在趙珩的脖頸上。
還有絲血外滲。
豔處極豔,潔處極潔,兩種反差極大的顏色,在趙珩身上卻不顯突兀。
一點若有若無的腥甜侵蝕著姬循雅的嗅覺,他忽地想到,在走投無路時,人血也並非不可啜飲。
況且趙珩身上旁人的血早已被他擦去,皇帝脖頸潔白,生著數道淡色青筋,咬上去,似能緩解焦渴。
姬循雅想,若趙珩編造出的理由他不滿意,今夜他就將趙珩的血放乾淨。
“陛下,還不打算開口嗎?”姬循雅輕聲詢問,他嗓音本極清朗,因為渴,聽起來便有點沙沙的,小刷子一般刮過耳廓。
趙珩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莫大的決心,他道:“朕說。”
話音未落,指尖寒光一閃,趙珩驟然發難,傾身向姬循雅撲去!
他氣力不足,但好歹是個骨架高大的青年人,不重,卻也不輕。
姬循雅本在專注地研究趙珩脖子上哪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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