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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儀高喊:“天朝平東侯與東夷鎏紋公主婚禮大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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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在房裡的瓏髓突然開口道,“外面,為什麼我聽不到聲音?”
“聽不到?小姐你聽不到柳兒的話嗎?”柳兒著急了。
瓏髓搖頭,“今天是哥和鎏紋的大婚,為什麼我聽不到炮仗聲呢?”
“小姐,沒有放炮仗呢,都是撒花,東夷認為炮仗聲象徵了戰爭,所以今天沒放。”
“哦。那……為什麼我沒有聽到歡呼的聲音呢?”
柳兒看了外面:“兩國有很多賓客到,所以是在城外搭的廣場裡舉行,我們這裡聽不到。”
“噢。那我也沒有看見有人去整理新房,有人去整理嗎?”
柳兒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依然認真地回答了瓏髓的問題,不管她的問題是多麼古怪,柳兒也細細地為她解釋。
與此同時,百戰在自己位置上看著鎏紋,對她從容的氣度、得體的舉止很有好感,不禁微微點了點頭。收回目光上,閃過一絲失落。
娶妻,並非為自己娶的。娶妻娶閒,宜家宜室即可。
他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
大婚之夜
佛陀斷言,世上有爭執,是因人有慾念。
“玉兒,你覺得人可信嗎?”
“在世間,如果沒有信任,那便無法生存。”
“恩。”
大婚的夜裡,腳踝動了動,上面叮叮噹噹發響的鈴鐺,猶如一首哀歌,響在孤寂的夜裡。雪又開始紛紛揚揚而下,就像那天上上一下,簌簌地落在窗外的梅枝上,房頂上,還有潮溼的地面上。
雪很大很大,大的彷彿連鈴鐺的聲音都可以淹沒。
叮叮……噹噹……
簌簌……簌簌……
一枝檀香在小銅香爐裡點燃,發出幽幽地沉香,暖盆裡燒了瑞炭,無焰而有光,深淺不明的岸紅暖了滿室,讓屋外的寒氣逼近不了。
被折了的雙手現在還是動了不了,即使十根手指能動,也起不了作用。
還是在落城,大婚的夜裡,蕭瑟的寂寒。
從現在開始,瓏髓是妾的身份,是他唯一的妾的身份已經動搖了。
鎏紋,當時他們救過的人是東夷的公主。
這個身份符合了他的要求,也符合了二孃的要求,血統,高貴的血統,與她體內流著一半的戲子血不同,鎏紋是真正的高貴。
一如當時她見到她是一樣。
嘴邊勾起淺淺的笑,越是難受,越要笑得開心,人生就是偽裝,當我裝著不在乎你,我就會變得真的不在乎你。
呵呵呵呵……
我不在乎你,從來不在乎你,不再在乎你,不要在乎你,把你當成空氣……
喉嚨間滾出笑聲,輕輕的笑聲漸漸的擴大,她要開心,她要不在乎,她要笑起來,真的,要笑,她笑的聲音越來越響,寂雪簌簌的夜裡,充滿了詭異和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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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大雪鋪了滿地,一片銀裝素裹,轉眼前世界就成了玉碾的乾坤。
一大早,柳兒就已經跟著僕從開始掃雪,瓏髓本想去幫忙,不過這被銬了雙足,限制了她的行動。
不知從何處出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她靠在床頭,往外面看了一樣,一群婆婦丫頭跟著最前面身著紅衣的女子走進了門。
她看清楚了來人,是……
她掙扎著要下床:“奴婢見過夫人。”
“瓏髓,你怎麼跟我多禮呢?好歹你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