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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好人家女子。奴家也就不說什麼了,就是看不慣她那妖冶不要臉的樣子。”
方應物對蘭姐兒笑道:“你瞧瞧瑜姐兒的氣性,竟然比你還大。”
王蘭別有深意的笑道:“瑜妹妹又不是外人。”
隨即她話頭一轉,又疑問道:“不過奴家倒是納罕,袁娘子與夫君你只不過有兩面之緣,就敢主動登門談終身大事。她就不怕夫君覬覦她美色,趁機強娶了她麼?在妾身看來,實在是膽大的行為。”
方應物不由得停住筷子,但王瑜卻搶先道:“那又如何?即便如此,這花魁娘子也不吃虧,反正她也是要找夫家的,秋哥兒難道還配不上她嗎!”
方應物啞然,王小娘子的說法還真有幾分道理,找自己幫這個忙,對袁花魁而言確實是風險小到了極點。兼聽則明,女人看問題的角度果然不一樣。
才用過午膳,兩個許久不見的女人繼續在屋中閒聊,方應物則去了院中豆棚裡讀書。
真是一個悠閒而清靜的初夏時光,方應物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忽然有一聲高叫,打破了這安寧時光。
“方朋友在此處否?在下天南生員陳太忠,特來拜訪!”
方應物不滿的睜眼起身,到了院首開啟門,卻見外面有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輕士子,濃眉圓眼,身材高大,端的是正氣非常。
兩人彼此打量過,陳太忠先拱了拱手見禮,方應物還禮後,請他進了院中說話。
“聽說閣下大才,前來討教學問。”陳太忠開門見山道。
方應物微微錯愕,午前項成賢剛提醒過可能有人要上門,結果下午就見此人跑過來搞這套,也太快了罷?本來還以為要過一兩日的。
但此刻別無他法,方應物只能問道:“什麼學問?”
“論語之顏淵第十二如何?”陳太忠隨口點出一章。
不要說他陳某不講究,故意拿著生僻的東西來欺負人,論語可是讀書人最基本的功夫。就算方應物輸掉,也絕對無話可說,找不到什麼理由。當然,他陳太忠輸了也沒啥損失就是。。。。。。
方應物愣了愣,卻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啊,可是在下已經將此章忘掉了,不能與陳朋友談論經義,這可如何是好?”
“忘了?”陳太忠一怔,來之前他有無數種預案,可謂是算無遺策,無論勝負都有後手,但絕對沒有估計到這種情況。
靠!他不由得暗罵一句,連四書之首的論語都能忘掉,這還來考什麼試?誰相信?八成是這姓方的不屑與自己比較罷?
眼下此刻,他應該回話說“你怕了嗎?”還是“你這是看不起在下麼?”
陳太忠心裡不停琢磨,第一個說辭太霸道,有點不夠有情商;但第二個說辭太自卑,有點像是示弱。一時間難以抉擇,糾結不已。
方應物微微一笑,氣定神閒的對著屋中叫道:“蘭姐兒,幫我提醒提醒!”
隨後屋中響起清晰的女子聲音,“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所以全其心之德也。蓋心之全德,莫非天理,而亦不能不壞於人慾。。。。。。非禮處便是私意,須是克盡己私,皆歸於禮,方始是仁。。。。。。”
是個女人?陳太忠吃了一驚,指著屋子道:“此人是誰?”方應物如實答道:“一個從老家村裡帶來的小妾,讓陳朋友見笑了。”
陳太忠虎軀巨震,臉色大變,方家連一個妾侍都如此精通經義,那麼主人的功力又到了什麼地步?簡直是無法想象啊!
自己今天真是班門弄斧、自不量力!難怪別人都慫恿自己前來試探,只怕也不懷好意罷!
方應物淡淡的說:“以經義修身養德是自己的事情,動輒與人爭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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