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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學習,也只在倦居書院埋頭做了十天八股文。
相對比之下,自己這學生當的真是有點野,是不是也該走一走形式?
除此之外,忽然方應物隱隱有所醒悟,反覆唸叨“本以為程先生是最後一個弟子”這句。莫非這程先生因為自己搶了“關門弟子”的名頭而不滿?按照傳統觀念,關門弟子確實是特殊的一個。。。。。。
告別盧老頭,方應物下了山嶺,在山腳下溪邊尋找起商相公。
他看到了引溪水灌溉農田的農夫,看到了在溪水裡打漁的漁夫,看到了砍木為柴的樵夫,看到了溪邊垂釣的閒人,耳中時而有漁歌,時而有號子。。。。。。
種種情景宛如畫中,好一派山溪眾生圖,但方應物舉目四望,在附近沒有發現商相公蹤跡。
方應物暗暗奇怪,盧老頭應當不會騙他,難道商相公回了村中?正當他在溪邊徘徊時,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方應物!你這是去哪裡?”
這聲音極其耳熟,方應物順著聲音看去,眼皮底下有位穩坐溪岸垂釣的釣客。只是這釣客背對著他,又帶著大遮陽斗笠,導致完全看不清真容。
方應物繞了半個圈子,伸長脖子仔細看了看,登時站立不穩,險些一頭栽進溪水裡。
這位斗笠覆頂、布衣芒鞋的垂釣老叟,不是商相公又是誰?此時的商相公樸素如斯,哪有半點宰相威容?他找來找去,就沒想到眼皮子底下的這位釣客就是商相公真身。
方應物連忙上前大禮相見,“老師真是返璞歸真,神光內斂,修為精進了!讓學生有眼如盲,對面相逢不相識。”
“胡扯,老夫又不修仙。”商相公笑罵道,“去年回鄉時,你作詩道:綠蓑煙雨溪邊客,白髮文章閣下臣。這容不得老夫不學一學溪邊垂釣了,不然豈不是沽名釣譽之輩。”
方應物便曉得商相公心情不錯,看來歸居田園也能讓這位老人十分悠然愉悅。
如果說方應物之前也拿不準商相公究竟有沒有復起之心,但在此時他終於可以確定,商相公真打算就此養老了,萬安萬首輔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除非商相公是登峰造極的偽君子,連他的眼睛都能欺騙過去。
方應物暗暗讚歎一聲,入世為宰相,出世當釣叟,不愧是文人裡的標杆人物、模範人物。(未完待續。。)
ps: 這是補昨天的。昨天一直看材料,琢磨下面怎麼寫,結果遲遲不能下筆。
第二百零一章 嘲諷臉
見禮完畢,方應物站在商輅身側。等問過起居和身體狀況,方應物便轉入正題,將自己這一年來的行跡有選擇的說了說。
當方應物說起京城風雲時,商相公不置可否,沒有發言。作為上一任首輔,身份擺在這裡,對京城和朝廷的事情議論太多不合適,會給人輕浮和倚老賣來的印象。
不過方應物說到榆林的經歷時,商相公點頭稱讚道:“汝遭遇貶斥,流落邊荒,卻能從沉淪中振奮起來,身處江湖之遠亦不忘報國,難能可貴。經世濟用,方才不負胸中所學。”
最後方應物說起重頭戲,也就是杭州的風波。雖然在先前風雲將起時,方應物已經委託王家派了一名家奴送信給商相公,將情況仔細說明了。但在此時,方應物仍然不厭其煩的詳細絮叨一遍,沒有半點隱瞞。
商相公嘆道:“寧良與我相識三十年,為人一直清正,官聲也是有的,不然我也不會向天子薦舉他為浙江左布政使。卻不料臨到致仕時,他卻鬧出了這一場醜事。
小節或可寬,大義不可虧,你做得對,不能與寧良同流合汙。靈臺中若無一點堅持,那與行屍走肉有何異哉?人生在世,能做到一個問心無愧最難。”
聽到這裡,方應物鬆了一口氣,徹底放心。也許類似的話他也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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