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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憚的還是商輅。道理很簡單,只要商輅起復,萬安就得讓位。
想當初萬安力排眾議,派了親信李士實到浙江當提學副使,而且李士實還出人意料的親臨淳安縣,不就是打著監視商輅的心思麼。如果商輅在地方上鬧出點有損名望的傳聞,那自然是為萬安所喜聞樂見的。
另一方面,寧、陸、朱這三位大人都是方面大員,有資格與萬安打交道,他們可以透過貶損商相公來討好萬安萬首輔。而且反過來還可以借勢,再利用萬首輔將此案大事化小,可謂是一舉兩得,當然小事化了那是不可能的。
想至此,方應物頓時感到陣陣發冷。在整個大堂中,其實自己才是最孤單的一個,好像陷入了重圍之中。
別人也就罷了,這寧良的行為堪稱是背叛!他深受商相公恩德,如今做錯了事情,反而卻想要攀扯商相公來減輕自己所受的懲罰,真乃平時看不出的小人也!
方應物忍不住冷笑連連,指著寧良道:“寧老大人回答我一句,你當真問心無愧否?”寧良充耳不聞,連頭也不回。(未完待續。。)
ps: 打通思路,今天四更,補完前兩天積欠,這是第一更。
第一百九十四章 日後走著瞧
國朝近年來法紀執行遠不如立國初時的苛酷,寧良這種貪贓大案(姑且算是他的),憑藉他的從二品身份若非涉及到政治鬥爭,頂了天就是罷官、抄家、罰贓、禁錮子孫前程。生命危險是不太有可能的,連充軍的可能性都不大,士大夫特權就是這樣。
在方應物這穿越者眼中,與二十一世紀相比,對寧良或者寧衙內這種連人身自由都不限制的懲罰已經足夠輕鬆了,能換來消除隱患,那是很值得的。
寧良或者寧衙內自己做事貪婪被人抓了把柄,成了一大隱患,那就該老老實實認罪受罰去。一人做事一人當,正所謂願賭服輸,這才是他該有的姿態,此外還想怎樣?
果然,今晚過堂的事實證明,隱患就是隱患,是隨時會被人掀出來的,對任何隱患都不該掉以輕心,麻痺大意。
即便他之前不將事情捅出來,當了寧、陸二人之間的中間人,看似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時風平浪靜、事態消除,但也遲早會有一天被人算後賬。
將希望寄託在素不相識、素未謀面的陸辰陸大人是一個君子,並且會永遠保守秘密,那就太一廂情願了,也太幼稚了,方應物可不想當幼稚的人。
縱覽青史,不知多少官場上的英雄好漢,因為昔年舊事的一時大意或者優柔寡斷,最後被人做了把柄和導火索而倒臺。
如果在名利場中,處處都想講人情、留人緣、當老好人,那最終只會拖累自己。因為一個人的承受能力終歸是有限的,不可能承擔起所有的責任。
通不通這個道理。常常是菜鳥和老鳥之間的區別,子曾經曰過。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含義大抵如此。
方應物堅定了“自己沒有錯”的信念後,又看了看一本正經的按察使朱紳,至少從朱大人臉面上看不出一絲破綻。
他不由得感慨幾句,這些久歷官場的老大人們反應速度果然都是一等一的,相互之間的配合未曾磨練也能如此默契。官官相護四個字的真諦,大概就在於此吶。
如果不是寧良的表演有點過於用力,他方應物還覺察不到本省三個最高方面大員之間已經開始有了協作。
“散堂!爾等各自散去,等候本司傳帖!”朱紳見該問的都問了。已經可以擬稿上奏,所以沒必要再繼續訊問,他便正式宣佈道。
堂上眾人便轉身向外行去,方應物面有恨意,張先生面無表情,而寧衙內則有幾分喜色,經過這次過堂,他心情平定了不少。
出了大堂,在月臺上方應物忽然主動開口對寧良道:“寧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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