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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方清之出門去上朝,可是到了晚間也沒回來。反而打發了人傳話,說是將有南郊祭天大典,他被選為侍班翰林,這幾天在內廷值班不回來了。
郊祀大典是天子最重要的禮儀性工作之一,時間一般定在正月上半旬,但前段時間天子身體不大好,所以一直拖延到現在。
在大典上充當御駕身邊的侍班大臣,這可是很榮譽的差事,所謂翰林官近水樓臺先得月,就是這個道理。今年有不少藩國使節觀禮,所以幾個侍班要找形象氣質出眾的人擔任,方清之作為詞臣中第一美男子,理所當然入選。。。。。。
替父親高興之外,又讓方應物有點擔心。自己還沒有先對父親主動認錯,萬一就在這幾天,那魚御史和張部郎上了奏疏點出自己名字,然後又先讓父親知道了醜事,那自己可就更不好過了。
先入為主先入為主,就是誰先誰主動啊,自己搶在此事公開前認錯,才具備最佳效果。
在方應物的忐忑不安中,又過了幾日,方清之神采奕奕的回來了,方應物早已經在大門處迎接父親載譽歸來。
寒暄幾句後察言觀色,方應物沒有發現父親對自己有什麼異樣神色,他便鬆了口氣。
看來負責整頓風氣的魚御史和張部郎還沒有上奏疏,或者說已經上了奏疏,但父親還沒有看到聽到,自己還有先入為主的機會!
事不宜遲,方應物將父親迎接到堂上,又殷勤小心的為父親端茶倒水,吩咐下人們速速上熱毛巾擦臉。
方清之將方應物的舉動看在眼裡,不由得感慨萬分老懷大慰,老天開眼哪,他終於有點當兒子的樣子了。
看著氣氛不錯,方應物開始醞釀情緒,做出準備拜伏的姿勢,低頭道:“父親在上!兒子我最近做出了一件事,靜思己過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今日懇請父親責罰。”
方清之正飲茶解渴,聞言手一抖,險些把茶水晃出來。他將茶杯放在桌案上,皺起眉頭問道:“你做錯了什麼?”
方應物支支吾吾的說:“前幾天出門時,曾經遇到過魚御史和禮部張大人,也遇到了劉次輔家的公子。。。。。。他們這幾日大概要上奏疏,奏疏裡應該會有兒子的名字。”
方清之臉色很奇怪,若有所思的說:“你是說魚躍淵等人?他們的奏疏確實已經有了。”
什麼?他們的奏疏已經出來了?方應物大吃一驚。
方清之繼續說:“因為此事與為父有些關係,所以為父也看到了奏疏內文。但這奏疏裡只點出了劉次輔家二公子的名字,並沒有其他人的名字,也絕對沒有你的名字。”
方應物又是大吃一驚,那兩個官員竟然並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寫進奏疏裡?他們當場把自己和劉二公子相提並論,並記了自己名字,難道最後也只是嚇唬自己而已?
我靠,這玩笑開的可大了,方應物想跳腳。那自己迫不及待的主動找父親認什麼錯?這不是自投羅網麼?自己要是不說,那就什麼事情也沒有啊。
方應物呆住半晌沒動,方清之又飲了一口茶,板著臉問道:“你說說,為什麼你會覺得兩位大人奏疏裡應該有你的名字?為父很好奇這中間還有什麼事情。”
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們只彈劾了劉二公子一個人?方應物恍恍惚惚,自顧自的苦苦思索著,不想明白不甘心。
忽然間他隱隱有所醒悟,這絕不是無的放矢,這是某些人要故意小題大做了。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清查時抓到一批人,劉二公子名列其中,當然不算顯眼;但如果大張旗鼓清查花街柳巷,最終只抓住了劉二公子一個反面典型,那可就十分極其特別醒目了。。。。。。順便對他方應物慾揚先抑,隨手就賣出了一份人情。
不琢磨不知道,人世間真是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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