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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韋瑛便被帶上了公堂,面對公案方向站住了腳,仍然沒有跪下。
此時韋千戶面對高高在上的方知縣,心裡真是五味雜陳。第一次見方應物時,他是坐上官,方應物是被下了詔獄的階下囚,而今天卻形勢顛倒反了過來。
不確定性還在於,韋千戶拿不準方應物將會怎麼斷案,是念及汪太監的香火情從輕發落,還是因為上次受到自己慢待而懷恨報復?想到這裡,韋千戶有點後悔,若早知今日。當初對方應物就該寬容幾分。
方應物隨意翻了翻案卷,漫不經心的問道:“韋瑛!你犯了貪贓和枉法。可認罪?”
韋千戶作為汪直的得利爪牙,乃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兇人。當年三楊之一、少保大學士楊榮的曾孫就是死在他手裡的。而兇人有兇人的驕傲,韋千戶自然拉不下臉對一個小小的知縣服軟和求情。聽到方應物審問,他只是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方應物哂笑幾聲,突然拔出籤子摔下去,輕描淡寫道:“韋瑛你認不認罪無關緊要,事實俱在,本官覺得也不需要你認什麼罪。”
隨後對旁邊書吏喝道:“記錄!韋瑛大逆不道,判斬監侯。報刑部!”
聽到斬監侯幾個字,韋千戶頓時怒髮衝冠。一是對“斬”字的敏感和恐懼,二是感到了羞辱,哪有這麼隨便判案子的?還沒問幾句話就直接判一個斬監侯,最糊塗昏庸的官員也不能這樣判案,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所以韋千戶剋制不住,憤怒的出口罵道:“方應物,你好狗膽!”方知縣冷漠的望了韋千戶一眼,“咆哮公堂。杖責二十,拉下去打!換下一個人犯!”
不到一刻鐘後,方知縣再次拍案道:“判斬監侯!換下一個人犯!”
東廠一共送來四人,結果只用了半個時辰便全部“審”完。無論人犯認不認罪,方應物只有一句話:“事實俱在,大逆不道。判斬監侯!”
方應物又看了看日頭,伸個懶腰自言自語道:“時間很充裕。不用過夜便可斷完案子。”
兩旁當值的衙役再一次被縣太爺“折服”了。雖然說這種案子角力點在外面,公堂審案就是個形式和過場。但就算是形式,方縣尊也太不講究了罷,一點都沒有走過場的敬業精神。
回到後衙,婁天化迎接上來問道:“東主,你這是。。。。。。”方應物答道:“那尚銘會以為叫我陷入兩難處境,甚至期待我會為了汪太監力保西廠,實在是大錯特錯了!本官根本不會為此猶豫半分!”
婁天化表示根本聽不懂方應物的意思。。。。。。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卻說不上來。
此時看著到了傍晚時分,方應物又交待了幾句,然後換上了便服,叫上方應石出縣衙回家,並在書房見到了父親。
方清之見兒子回家,便問道:“你不在縣衙理事,又跑回來作甚?”方應物答道:“自然又要求到父親大人了!煩請父親幫忙寫個奏疏,就彈劾那東廠提督尚銘。”
方清之聞言愣了愣,忽然毫無來由的怒了,放下書訓斥兒子道:“為父不是你的槍手!今天幫你彈劾這個,明天幫你彈劾那個,你當為父是什麼?”
方應物被嚇了一跳,退了兩步輕聲問道:“父親大人息怒!好端端的生什麼氣?”隨後又問道:“難道是因為近些日子尚銘氣勢漸漲,大有取代汪直之像,所以父親怕了他?”
方清之頓時跳腳喝罵道:“混賬,為父豈是畏首畏尾的人!”方應物嘆口氣,唏噓感慨道:“放在從前,父親大人對兒子我向來是有求必應,如今有了弟弟,狀況就是不一樣了。哎。。。。。。”
方清之千言萬語頓時硬生生的被噎住了,無奈悶聲道:“那你說!”方應物迅速請求道:“那就請父親大人彈劾尚銘勾結方士李孜省,結黨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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