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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伯的事情,只吩咐道:“你與張貴合計一番。擬出一個重修縣衙的章程。”
還時候還先想著修縣衙?修好以後還是不是你的?婁天化只能嘆口氣,無奈的答道:“是!”
正要走時。婁天化彷彿聽見東主小聲嘀咕:“這破爛衙門瞧著忒糟心,早該翻新了。。。。。。”
如此婁天化忍不住回身行禮。又問道:“不知東主心中有什麼章程?”
方知縣胸有成竹的說:“你與張貴,釋出告與城中各廂坊,城外各鄉村太遠就算了。佈告上說,因為本官秉公執法,得罪權貴不肯屈服,導致衙門毀損,故而向縣內父老募捐重修。
此外還要說本官體恤民力,凡捐銀的都會登記在冊,日後免去徭役為謝。捐得越多免徭役的時間越長。細則你們商量著定就是!”
“高,實在是高!”婁天化不能不服,這哪是募捐,這根本就是藉機在全縣百姓面前自我吹捧。若無這個由頭,一個當知縣的還真沒法子去大張旗鼓釋出告自吹自擂,這個目的達到了,募捐多少根本無所謂。
只是婁天化不明白,東主為什麼一會兒聰明絕頂,一會兒蠢不可及?反差就像是山巒溝壑的區別。難道他真實目的就是賺幾票聲望。然後就溜去外地當自在官?
按下方應物這邊不表,卻說永平伯為洩憤一時衝動砸了宛平縣縣衙,爽是爽了,但事後小伯爺也感到有點後怕。在旁人提點之下。頓時感到上了方應物的當,方應物燒的只不過是“店鋪”,但他砸的可是官府。兩者根本就是不對等的!
其實對他這種勳貴身份,只要不公然扯旗造反。幾乎什麼事情都是可大可小的,全看天子一念之間的變化。
安小伯爺自忖聖眷一般。不是那種極其得寵的人物,便也只好求爺爺告奶奶的拉了一批相熟的叔伯輩,然後聯名上疏彈劾方應物併為自己辯解。奏疏中大罵方應物“依仗官勢欺凌功勳之後,有損先帝優容勳臣之厚德,國體為之蕩然無存。”
在前後腳功夫,勳臣這邊的奏疏和方應物的奏疏幾乎同時送到了朝廷,兩邊態度針鋒相對,引起了朝廷上下議論。
然後就是一批文臣紛紛上疏,言辭更加激烈的斥責永平伯,要求朝廷從嚴處理。“永平伯安知幼失訓詁,橫行兇暴,形同匪類,京師地面震動,黎庶驚愕不安,此非王化之地也?若不嚴加處置,恐京師地面從此永不寧靖,陛下何以安居宮中?”
代表清流的勢力一開口,就彷彿是定了調子一般,朝臣士林之中再無人質疑方應物了,有何必要為了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永平伯而較真?
成化天子是一個興趣愛好極其廣泛的人,他的精力是非常有限的,並非是每件朝政都能事無鉅細的入他的眼(事實上除了軍情和災情大都不很關注)。文臣和勳臣兩邊大批奏疏打起口水戰,這個動向作為近期熱門,便不可避免的進入了天子的視野。
雖然天子聖德有虧很厭煩大臣鬧事,但若這鬧事物件不是自己,那就很好說話。。。。。。如此便不偏不倚的批道:“著都察院查問明白復奏,並東廠坐聽。”
這道很平常的旨意從宮中傳了出來,有些朝臣頓時覺察到些許微妙之處。勳臣和文官起了嚴重衝突,卻讓都察院查問,可這都察院自身也是文官系統的。。。。。。更微妙的是所有人彷彿都習以為常,沒覺得太奇怪。
如果放在太祖高皇帝時期,肯定將永平伯與方應物兩個無事生非、破壞和諧社會建設的臣屬一起咔嚓掉,或者全部流放充軍;
若放在太宗文皇帝時期,肯定下旨批評幾句永平伯,然後將方應物流放充軍,若方應物再惹火些,說不定也要咔嚓掉;
若放在宣宗章皇帝時期,大概是要讓英國公與都察院聯席審理,然後審理結果裁定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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