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加小心;然後,踩上那幾塊扁平的黑石頭,以後再下去就很容易了。要是走另外一邊,那裡有青苔,咱們會滑倒。你們看,這條路可以到達咱們以前沒到過的那片海灘。”假如有誰提出異議的話(比如埃米略,他有做首領的才幹),阿爾貝託便狂熱地維護自己的觀點,區裡的孩子也就分裂成兩派。火熱的爭論燃紅了米拉芙洛爾區潮溼的早晨。
在他們背後,連綿不斷的車輛沿著海堤隆隆駛過,偶爾也有乘客把頭探出車窗望望他們。如果那個乘客是個孩子,他的眼睛便充滿了羨慕的神情。阿爾貝託的看法常常佔上風,因為在爭論時,他那種固執己見的勁頭使其他人感到厭煩。他們慢慢向下爬,任何爭執的跡象都消失不見,大家完全沉浸在團結友愛的氣氛中,這種精神流露在眼神裡、微笑中以及相互鼓勵的言談裡。每當某個夥伴克服了一處障礙,或者成功地跳過一個危險的地方時,其餘的人就給他喝彩。時間過得慢極了,而且空氣也很緊張。隨著目的地的逐漸接近,他們也變得越發大膽。他們聽到那獨特的轟鳴已近在耳邊,這種轟鳴,他們常常在夜晚,躺在米拉芙洛爾區的家裡聽到過,現在這個聲音變成了海水與石頭的喧囂。他們的嗅覺器官,也感受到了海鹽與潔白的貝殼送來的鹹味。不久,他們就到達崖底,這是山崗與海岸之間形成的一片扇形的灘頭。他們在那裡擠成一團,互相打趣,嘲笑下山時遇到的困難,在一片吵鬧聲中假裝要把對方推進大海。假如上午天氣不十分冷,或者下午意外地在鉛灰色的天空裡露出了溫暖的太陽,阿爾貝託便脫掉鞋襪,在別人高聲喝彩的鼓舞聲中,把長褲捲到膝蓋之上,然後跳進水中。他的雙腳立刻感觸到冰涼的海水和光滑的卵石。接著,他一隻手拉住褲管,另一隻手則撩起海水向孩子們潑去。這些孩子便你躲在我的背後,我躲在你的背後,避開飛來的冷水,直到一個個都脫掉鞋襪,前來迎戰,並且把他弄溼,戰鬥就宣告正式開始。最後,每個人都溼得一塌糊塗,才回到沙灘,躺倒在石頭上,開始討論起爬山的事來。向上爬既困難又累人。一回到自己那條街,大家就躺在普魯託家的花園裡,吸著從街頭商店裡買來的總督牌香菸,一面嚼著薄荷香糖,為的是去掉那股菸草的惡臭。
不玩足球、不爬懸崖、不圍著街道賽腳踏車的時候,他們就去看電影。星期六他們成群結夥地去埃斯塞肖爾電影院或者裡卡多?帕爾馬電影院看早場,通常都買頂層樓座的票。他們坐在第一排,故意大聲喧譁,把點燃的火柴投向池座,扯著喉嚨爭論著電影裡的情節。星期日的情況就不同了。早晨他們都得去米拉芙洛爾區的香柏納學校做彌撒,只有埃米略和阿爾貝託是到利馬城裡唸書。一般情況下,他們於上午十點在中央公園集合。大家坐在一條長椅上觀看進入教堂的人群,要麼就跟別的區裡的孩子打嘴架。下午去看電影,這一天他們買池座的票,而且衣帽整齊……家裡人強迫他們穿硬領襯衫,繫上領帶,這弄得他們喘不出氣來。
有的男孩不得不陪著自己的妹妹玩,別的孩子就沿著拉爾科大街跟在他們後面,把他們叫做保姆和嬌氣鬼。這條街上的小姑娘和男孩子一樣的多,她們也結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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