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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舉目四望,顯然是要找費諾的蹤影。費諾想著之前程朗的這一大段話,臉上雖然還是七情不上面,但看著潘希年期慕的眼神,終究心底還是微微沉了一下。
後來他們找到一塊平坦又近河的草地坐下,準備吃午飯。紀曉彤本職是畫廊的經紀,卻也是個稱職的主婦,帶來的餐盒滿目琳琅,光是看就美不勝收。見狀費諾只笑:”本來也是,有曉彤在還要我們做什麼菜?“紀曉彤湊過去一看:”費諾你又做三明治。在德國待了這麼些年,好的壞的全學回來。“希年說從來沒吃過我做的東西,我也只會這個。”
聞言程朗和紀曉彤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這點細微處並沒有逃過費諾的眼睛,但他什麼也沒說,把帶來的紅酒開了,醒酒的間隙裡扭頭去問潘希年:“走了一上午,累不累?”
運動之後她臉頰上衝上紅潤的血色,聽見費諾問,她只搖頭:“不累。”
午飯說說笑笑吃得異常愉快,就是餐間潘希年有些不習慣,費諾也很自然地照顧她,落在旁人眼裡,就好像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一樣。吃完飯紀曉彤看著天空說:“希年啊,等你眼睛好了,明年春天我們來放風箏好不好?這一塊人又少,可是放風箏的好地方。”
曉彤姐,我不會……“紀曉彤含笑看一眼費諾:”要費諾教你啊,他的風箏放得好。“費諾就笑:”你哪裡聽說我會放風箏的?“喏,當然是程朗。”紀曉彤一指身邊的人,“他說你家老爺子教你和他兩個人放風箏,結果他怎麼也沒有你放得好,還和我說是不是你父親傳了絕技給你。”
曉彤你真是,當著費諾的面出賣我!“程朗刻意略帶誇張地提高聲音。
紀曉彤就笑,連潘希年都笑,費諾倒是正色說:”聽他胡說,明明是他自己貪玩,這個新鮮兩天那個折騰三天,人無恆心,事情怎麼做得好?“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會放嘛。那希年,我們說好了,等明年春天希年手術好了,我們再來這裡,來放風箏。”
這下潘希年重重點頭:“好。”
隨著冬天一日日臨近,潘希年的健康狀況也一日日得以好轉,在眼科和神經科的又一次會診之後,她的手術日期暫定在了十二月的下旬。
主刀的大夫和費諾一樣,也是留德的博士,也是全院公認的第一把刀,但儘管如此,隨著手術日期臨近,潘希年還是無可避免地流露出緊張和焦慮來,無論是費諾,又或是楊淑如、徐阿姨,還是程朗兩口子,如何寬慰安撫,似乎都收效甚微。
而另一方面,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費諾發現哪裡不對了。
最初的起因是他察覺到有人跟著他,在學校裡還好,但只要是單獨出門,或者朋友間有什麼應酬,那種被人無聲無息跟隨在側的感覺就總是揮之不去。起先他也疑心過是自己近來太累了,但直到有一天他確確實實看見一個面目乏善可陳到極點的男人跟在他身後——而此人的面孔在近來一段時間內過於頻繁和無由頭地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之後,他才發現之前那種被人跟蹤的不愉快感絕非僅僅是錯覺。
但對方顯然很有經驗,更重要的是非常謹慎,好幾次費諾想把人揪出來問個究竟,他已經先一步躲開了。
對於這種情況費諾全無經驗,事實上他對這件事情的根由都毫無頭緒。一方面他在潘希年面前對這怪異的現象絕口不提,一方面又還是找到程朗,簡略地說了一下事況。
程朗聽完也是一驚:“你一個書生,外地人,回來也沒幾年,誰會和你結仇?不然你再想想,最近和人起過口角有過爭端沒有?”
你也知道自從潘老師的事後。我這半年來幾乎沒忙過別的事情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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