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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在臺北她一直是和葉小姐一個房間的。”
我知道他們是好意,但我並不想接受。
袁宇已經幫我太多了,他們隊我太好,但我還不起。
又一聲“常歡”響起來,我回過身,在出口處等待的人牆裡看到小施。
這大半夜的,小施仍舊一身筆挺,站在一群趿著拖鞋、穿著鬆垮、一臉疲憊的接站者當中,當真是鶴立雞群。
所有人都看著他,里美立刻對我笑起來。
我只覺得我的心被狠狠紮了一下,連向她解釋的力氣都拿不出來。
小施站在原地等著我,手裡沒有任何東西,看到袁宇也不說話,只輕微地併攏了腳跟。
我一直懷疑小施過去是個軍人,那一定是個反射性動作。
我轉過頭對琳達說:“對不起,有人來接我了。”
琳達看袁宇,臉上有些遲疑,袁宇問我:“你還是要回去?”
我回答:“是的,我還有些行李。”
說完這句話,我又對琳達點頭告別了一次,就走了。
袁宇一言不發,我知道他不相信我。
還有期望嗎?不但是不告而別是可恥的,我不該逃避。
小施領我往車庫走,機場很大,航站樓往車庫的電梯擁堵不堪,推著載滿行李的推車的人縮著腳背貼著電梯壁站著,歸來的遊客疲憊而興奮地聊天,我們在B3走出電梯,車庫裡倒是空曠的,我與小施穿過各種顏色的鋼鐵車身往前走,先開口的是他。
他說:“對不起,常歡。”
真奇怪,突然間全世界都要對我道歉。
我儘量平靜地回答他:“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需要對我道歉的。”
小施低了低頭,看到那張永遠冷硬的臉上露出矛盾的表情真是讓人不習慣。
“那天我沒有接你的電話。”
我有些遲鈍地想了想,然後點頭:“我知道你為難。”
我們已經走到車邊,他開門,車裡空無一人。
我坐在後座上,可以看到後視鏡裡小施糾結的眉間。
他再開口:“我也很意外,已經五年了,我沒想到……”他艱難地停頓了一下,才道,“常歡,程瑾是我的師姐。”
我用幾秒鐘消化這個訊息,然後聽到心裡的聲音。
多好,原本你以為在繼承她的遺志,現在卻能夠看著死而復生的她讚美奇蹟發生。
但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仍舊不是你向我道歉的理由。
我失去的是我原本就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有什麼資格怨懟?
小施開車,夜裡的街道仍舊燈火通明,我問他:“我們這是回公寓嗎?”
他立刻回答:“是的。”
我仍舊低著頭,維持聲音的平靜已經耗盡我所有的力氣,我不能抬頭,連我都害怕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如果他們在……其實我不用上去,我只想拿回自己的行李。”
小施低聲:“嚴先生不在。”
我聽到一聲笑,就在耳邊,那笑聲如此諷刺,令我不自覺抬頭四顧。
常歡,你還在期待什麼?期待楊子非再見你一面,期待他的擁抱與解釋?他已經失而復得,而你只是個意外的錯誤,消除都來不及,誰想要一遍又一遍地面對一個錯誤!
小施不再說話,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小施為我開門,我下車,站在路邊說:“我只要半個小時就下來,門卡我會交給你。”
小施愣了一下:“你說什麼?嚴先生說你儘管住在這裡。”
我站直身子,看著他,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楚。
“不,我不會再住在這裡。”
小施急了:“那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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