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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怎樣的眼神，乾淨、純粹、而又帶著幾分憂傷，如同冰雪覆蓋下，被月光淡淡的照射下的極地，泛著微微透藍的顏色，當你站在上面時，會看見自己內心的模樣。

原楚戰仍然盯著窗外，眼神溫柔得如同一汪清泉，憂然此刻毫不懷疑他是愛著那個女孩的，只有很愛很愛的心，才能生出這種溫柔，這種純粹的眼神。

“對不起。”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這麼一句話。“以後我不會再安排女人讓你見了。”

他微微偏過頭，道：“不用對不起，我怎麼會怪你呢？”

溫柔的，憐惜的，寵溺的，憂然怔怔的看著她，她也很不明白，自己竟然可以聽得懂他話裡的含義，她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盯著，盯著，再盯著……

心突然狂跳起來，她幾乎要把持不住的衝上前去，原楚戰，他怎麼會有鈺哥哥一般的眼神，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個夜晚，這種眼神從此在她心上烙了一個印，不會消失，只會深刻，可是怎麼可能，鈺哥哥已經不會出現了，在那個毀約的夜晚以及這以後的數個日子裡，他的音信全無已經為那場純純的愛戀畫上了終點。

所以原楚戰的這種眼神，應該只是巧合吧。

“你呢？”他突然開口道。“算我多事吧，也算我替天墨問一下，你心底那一個男人，放下了沒有。”

憂然對面的牆上擺著當代大師的一副畫，畫景是秋天的街道，風很大，行人匆匆，而重點卻在空中的落葉，紛繁的落葉，如同冬日漫天的雪花，無邊無際，黃色的枯葉幾乎遮蓋了所有顏色，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堆積的落葉掩埋到了行人的腿間，而畫的右腳卻獨留了一塊乾淨的地方，落葉漸漸腐朽，新枝漸漸生出……

落葉歸根，塵埃落定。

“我放下了。”她輕輕的道。“我也以為我自己放不下，那麼多年的執戀，我甚至沒有等來一個結果，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老天是有安排的，之前遇到天墨，我們糾纏，互相傷害，我以為自己會恨他一輩子，可是呢，愛和恨在什麼時候轉變的我已經不知道，現在我只知道，有的人，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深愛，而有的人，恨意之下的，何嘗沒有感情的存在。”

“那你過得幸福嗎？”

憂然點點頭。“我覺得我是幸福的，這種日子很平淡，我的世界裡，沒有殺戳，沒有鬥爭，我的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平靜，你知道那種放下所有之後無慾無求的感覺，很舒服，很安逸。”

聽她這麼說，原楚戰微微笑了，笑容滿足。“只要你幸福就好。”

這句話有一點奇怪，但是憂然並沒有多想，因為尹天墨推門進來了。

“今天這個怎麼樣？”在憂然旁邊坐下來，他問道。“高學歷，高智商，大哥，有點難駕馭呀。”

“這樣不是很好嗎，有挑戰才能成就啊。”

“這麼說……”

“我約了她明晚吃飯。”

紀憂然並沒有拆穿原楚戰和李小姐之間的交易，他對於原楚戰的看法，也有了一點改變，當一個人願意分享他的內心時，憂然也會拿出自己的心來對他。雖然她對於尹天墨為什麼要這麼試探原楚戰並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她相信，原楚戰不會傷害尹天墨，所以其餘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

而關於原楚戰說的一切，憂然也並沒有向尹天墨進行查證，她畢竟只有二十歲，對於愛情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執著，她相信露出那種眼神的人，對那個女人一定深愛的，而如果她的不信任，則似乎是對神聖愛情的一種汙辱。

所以她選擇相信，選擇讓一切保持微妙的平衡。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向前滑行著，李曉漸漸融入了學校的生活，週末回家時，她會興奮的講學校發生的種種趣事，也會八卦的說那些偷偷戀愛的男女，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