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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酒。”
“當然。”維克多藏住笑,倒了一杯咖啡給她,再為自己調了一杯香甜酒,然後在辦公桌後落坐。“其實我是想跟你談談迪卡斯。”
戒備的神情又跑出來了。“談他幹嘛?”
維克多輕嘆。“里維拉老是跑來跟我抱怨,說迪卡斯一直不准他接下新工作,因為迪卡斯放不下你。”
龔以羚輕蔑地哼了哼。“他非把我納入他的採花紀錄上不可嗎?”
聞言,維克多若有所思地注視她一眼,再往後靠向椅背,沉思片刻。
“有一件事,迪卡斯絕不會同意讓你知道,但我想你也許有興趣知道。”
龔以羚眼神狐疑。“什麼事?”
“迪卡斯……”不知為何,維克多突然冒出一朵大大的詼諧笑容。“他已經三十歲了。”
“我知道。”
“但他仍然是個處男。”
龔以羚呆了呆,毫不考慮地衝口而出,“不可能!”
“以聖母瑪麗亞之名……”先在胸前比了個十字架手勢,再舉手作發誓狀,維克多臉上的表情更滑稽了。“我發誓。”
“這怎麼可能?”龔以羚仍是一臉“我聽你在說”的不信任表情。“他明明是個玩弄女人的……”
“他是個濫好人。”
維克多打斷她的話,端起酒杯來輕啜一口,放下。
“也許你知道,他母親是美國人,因為這樣,所以當年他父親被他祖父趕出家門,因為他祖父的思想非常保守,不允許他父親和‘外族'通婚,於是他父親只好帶著他母親住到美國去。但在他九歲的時候……”
他吁了口氣。
“一次空航失事令他失去了父母,他是少數幾個生還者其中之一,他那個懊悔不已的祖父才專程趕到美國去接回他,為了撫慰他失去父母的痛苦,他的祖父母非常疼愛他,包括他的姑姑更將他當作親生兒子般愛護,而迪卡斯也把他姑姑視作母親一樣敬愛。可是在他十四歲那年……”
又端起酒來喝了一大口,維克多深吸了口氣,繼續低喃。
“他姑姑自殺了,因為她被一個別有居心的男人騙了感情、騙了金錢,也騙了身體。迪卡斯一直很難過,也很自責,他始終認為如果當時他懂得該如何去撫慰心靈備受創傷的姑姑,他姑姑也許能夠撐過那一段最難熬的日子,而不致走上絕路。因此……”
黑褐色的目光筆直地凝住龔以羚的雙眼。
“自那而後,他總是盡心盡力去撫慰那些被男人傷害而墜入絕望心境的女人,希望她們能瞭解被一個男人騙了並不是世界末日,直至她們重新建立起自信心,拋去沮喪的心理,他再鼓勵她們從頭再來過。”
話到這裡,他頓了頓,再重重地說:“不,迪卡斯從來沒有玩弄過任何女人,而是在盡力幫助她們,希望她們不會像他姑姑一樣走入絕路,這是他對他姑姑的回報。”
他在說天方夜譚嗎?
龔以羚聽得傻臉,但維克多的神情是那樣真誠,真誠得讓她不能不垂下眼去平心靜氣仔細深思。
他說的是真的嗎?
是,應該是真的。
一個能夠為貧民全心付出的男人怎麼可能會以玩弄女人為樂?
這是她最無法理解的一點疑問,而且她在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卻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因為被他玩弄而心生怨恨的女人找上門來,甚至聽都沒聽過,無論是男人或女人都同樣的喜愛他,這全都是因為……
他從來沒有玩弄過任何女人!
難怪他一再追問她是不是被男人欺騙過,原來是要確認她是否需要他的“幫助”,因為她一直不肯承認也不否認,他便單方面決定她確實被男人欺騙過,認為她的確需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