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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已然粗啞。
她坐起身,拉下他的頸子,在他臉頰上一吻。“謝謝。”
他想必是呆掉了,於是她微笑道:“在法國,朋友之間都會吻臉頰,不要想太多。”
“當然……”他伸手撫摸剛被吻過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怎麼走出房的。當他關上房門靠在牆邊,緩緩調整自己的呼吸,心想如果她再給他一個吻,他很樂意替她搽指甲油或敷臉之類的,雖然他不會,但他肯學。這念頭讓他一陣輕顫,赫然發現自己被馴化了,從野獸變成家犬,只要她摸摸他的頭、親親他的臉,他就會猛搖尾巴,盡他一切所能讓她快樂。
愛一個人,是否就是不斷的付出,只要能看到對方的笑?這是他從未思考過的方向,以往他只抱著尋歡作樂、打發無聊的想法,現在或許是他領悟真愛的時候?
韋柔伊曾說過她要追求的就是真愛,像他這樣的男人給得起嗎?答案仍是未知數,她是否願意跟他一起冒險?如果他們失敗了,情況會有多糟糕?
在他能下定決心之前,他不能讓衝動和慾望毀了這一切,至少他們可以做朋友,而朋友是一輩子的,這是目前他唯一能確認的。
晚上十點,韋柔伊已經打起精神,坐在客廳等待貴賓蒞臨。她仍穿著睡衣,但加了件黑色風衣,從蔡曜竹的衣櫃搜出來的,又大又長,把她整個人都包住了,心想這樣就沒有誘惑之嫌,如果他還有什麼不滿意,那是他自己的問題,神經質!
蔡曜竹從廚房走出來,把泡好的熱茶放到桌上,另外還準備了一些點心,他看了她一眼說:“柔伊,如果你很累的話,可以明天早上再跟米王碰面。”
“不行,我至少要跟他打聲招呼。”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他伸手替她把風衣的扣子全都扣上,像是相當滿意。
男人!她在心底搖頭,保護和佔有慾這麼強,乾脆把她放到他口袋好了,偏偏他又沒勇氣讓她做他的寶貝,她真想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先前在他房裡,他替她擦乾頭髮、按摩雙腿,簡直把她當女王伺候,她不是不感動、不是沒感覺,但他遲遲不肯表態,難道要她撲到他身上說:拿出你的氣魄就跟我賭了吧,沒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說不定我們就是能白頭偕老,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女!
可能她的表情太怪異,他靠近她問:“你怎麼了?”
“我……因為要見大人物,有點緊張。”她胡亂編了個藉口。
“育農他很老實,看到你這樣的美女,應該是他要緊張才對。”
她現在的外表稱不上美女,沒化妝,頭髮只是綁起來,整件黑色風衣包得緊緊的,但如果在他眼中她仍是美女,她也就沒什麼好在意的了。十點十分,翁育農的吉普車停在門前,蔡曜竹立刻上前幫好友扛米。
韋柔伊看了不由得撲哧一笑,米王駕臨當然要帶米來,瞧這兩個男人動作利落,雙肩各扛了一袋米,來回幾次運送就解決了。
不過很妙的是,他們不斷敲打對方的肩膀和胸膛,這就是臺灣男子漢的招呼方式嗎?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翁育農,我的好朋友。這位是韋柔伊,也是我的好朋友。”
蔡曜竹的介紹頗為含糊,韋柔伊也不想多說,反正他就是喜歡搞曖昧,不到最後不知誰輸誰贏,現在她比較感興趣的是這位斯文的米王。
“米王先生你好,久仰大名!”正如同蔡曜竹所形容的,米王大人沒什麼王者霸氣,反而是一派學者氣質,笑起來還帶著點靦腆,他老婆可真幸運。
“韋小姐你別這麼客氣,請叫我育農吧。”翁育農憨厚地笑道:“不好意思我這麼晚過來,有沒有把你吵醒?”
“也請你叫我柔伊就好,我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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