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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織銀鸞紋裳,簡單的飛燕髻上簪著一柄八寶琉璃旒金簪,沒怎樣打扮,仍是一派雍容,但眼角卻滿布紋路。
才多久時間,她已經老成這樣?可見後宮真不是正常人能待的。
“在和親途中,幼沂幸運遇見一名奇人,那時我才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試問,這樣一個多病公主嫁至南國,會讓南國國君作何感想?是大周沒結盟誠意,或是刻意敷衍?兩國邦交是大事,萬萬不可以毀在幼沂一人身上。”我顛倒前後順序,話畢,發現皇帝向皇后投去責備眼神。
因此,他並不知道皇后急急忙忙把個快死的女人往外推?我賭對了,一國之君對於外交本該慎重其事。這樣最好,皇后的隱瞞給了我可乘之機。
“你買通康衛庭,讓他為你謊報?”他眉頭緊蹙。
“康將軍並不知道我讓身邊婢女李代桃僵嫁給宇文謹。”
“你竟讓一名賤婢代你嫁進南國宮廷!胡鬧!”皇上震怒,一拳捶落了桌上杯盞。
守在一旁的宮女很快地上前收拾,退出。
“請皇上息怒,幼沂的婢女橘兒容貌更勝幼沂,且從小在府里長大,知書達禮、性格溫厚,在當時,她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法子,於是我對她曉以大義,要她以家國為重。
那日,南國宮裡派來喜娘為我梳妝,我便假扮婢女,讓喜娘為橘兒打扮,待紅頭巾一蓋,康將軍自然以為紅蓋頭下的女子是幼沂。“
“好啊!果然聰慧得緊。那你又怎麼會在太子府裡?”他冷淡的口吻裡聽不出是贊是貶。
我只能戰戰兢兢地繼續編劇情:“我在南國待了一段時日,某日,聽聞太子帶領大軍前往關州,要攻稽城、破大遼。於是幼沂化名吳嘉儀,跟著從南國趕往關州,幼沂早到了一日,與端裕王共退遼兵,之後,太子發現幼沂行跡,將幼沂領回營賬裡。”
“你就是那個吳嘉儀?”他訝然。
“稟皇上,是奴婢。”我垂下頭,不知吳嘉儀這三個字能替我加幾分。
“稽城久攻不下,是你用計破城?”
“是太子殿下願意信任奴婢。”
“那些謀略計策,你是打哪兒學來的?”他緊盯我不放,銳利目光讓我打心底發顫。
“那是奴婢在南國時的另一番奇遇。”
“說!”
“是,奴婢在南國毒發,差點兒死於道旁,被一名老叟救起。他原是個善於兵事的將軍,只因不善為官,終生抑鬱不得志,被收留期間,我與他相談甚歡,於是他將畢生所能盡傳於我,幼沂魯鈍,只學得二、三分。”謊話出口,我開始擔心皇上會不會到南國去尋訪這個老先生,可眼前顧不得這些了。
“聽來,你於我大周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不求功過,幼沂只是盡一個大周子民該盡的責任。”
他沒理會我的矯飾言詞,問:“為什麼你聽見太子前往關州,就跟著去?”
問到關鍵點了,在這個橋段我編不出有利說詞。要說實話嗎?可不說實話,皇上何等精明,又怎能看不出來?他不戳破我前面的謊言,不代表全然相信,更不代表我已經安然過關。
兩害相權取其輕,嘆氣,我鼓起勇氣說:“因為幼沂……鍾情於太子殿下……”
皇帝寡淡目光向我望來,沒有多餘言語,我卻感覺無底深淵在眼前向我張開血盆大口,失速的驚悸捶打得心臟不勝負荷。
是的,我非常害怕,可也同時明白,害怕幫不了阿朔。
挺直背脊,不等皇帝問話,我自顧自往下說:“大遼退兵,幼沂的性命走到盡頭,在回京途中毒發,本以為就此死去、一了百了,沒想到幼沂命大,又碰上那位奇人,在我們分道揚鑣的那段時間裡,他找到能解除七日散的月神草,在他的悉心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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