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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真的通藥理,上一回一語道破她所中之毒,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她竟真以為他深藏不漏。為了減輕些她的痛楚,他只好小心又小心。
不過是掌心上的一條小口子,若是什麼大傷,還不知要如何是好。
謝綾看著他垂在肩側的墨髮下掩著的容色,手上用藥又謹慎妥帖,愈發覺得這樁買賣頗划算。怪不得那些個面首滿宅的女富商在見到她的時候,總說她不懂享受,暗地裡也時常譏諷她不解風情。
原來養個男寵還是挺窩心的麼。
她覺得,以後見到合適的,還可以多養幾個。反正她不缺銀子。
謝綾覺得自己既然很滿意,就該寵著他點,便慷慨道:“讓你等了這麼久,便補償你個要求吧。你想要什麼?”
蘇昱正低頭給她一層層纏上紗布,面露憾色:“原本想誆你給我彈琴聽的,如今你手受傷了,那便不能了。”
謝綾突然抬頭:“你怎麼知道我會彈琴?”
他輕輕打了個結,終於不負使命,目中似有深意:“上回你說你師父有九霄環佩琴,那必然是琴中大家。師父如此,徒弟想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家師人稱鬼谷子,謀算第一,醫術精絕,琴棋書畫莫不精通。他老人家是謫仙般的人物,天下沒有他不會的東西。”她自小養在師父身邊,如今卻已有數月未見到師父了,心下其實有些思念。
有這麼個完美無缺的師父,她自幼便養成了個愛炫耀的習慣,長大了也沒改掉。聽到他談及自己的師父,謝綾的話便多了起來,道:“我若能得師父的萬分之一,如今也不至於如此。”
“哦?你已是九州首富,竟還不知足麼?”
謝綾輕輕用一隻手撩動著琴絃,閒閒道:“天下除了財富,還有權勢、地位。我只得其一罷了。得權勢者如溫相,卻也只能屈居人臣。地位高如平遙公主,也只是名頭好聽,實則無權無財。世上大部分人,其實都沒資格知足的。”
她隨意撥出來的琴音,在空曠幽靜的院落間,竟也有一種寂然的動聽。蘇昱靜靜看著她:“那你師父,可是能三者皆得?”
“師父無功利之心,無慾無求,否則以他的大才,要什麼都是唾手可得的。”謝綾托腮凝思了會兒,“若說三者皆得,天下倒是有人的。當今天子不就是?”
對方卻沉默。
謝綾覺得大概是自己的話題太過無聊,便起身道:“走。我餓了,你陪我用午飯吧。”
她其實是個極怕寂寞的人,孤身一人對外殺伐果決,回到家中卻習慣了和師父同出同入。如今一個人來長安,日日獨來獨往,反倒不習慣。她最近研究了下男寵的使用方法,覺得此道頗為精深,需得一步一步慢慢探索。譬如陪吃飯這一項,她便覺得很不錯。
生意來往得久了,就有些無聊。她像得了個新奇的玩意兒,決心等自己探索得差不多了,便再收幾個試試看。
謝綾心裡盤算著,一邊與蘇昱並肩而行,念道:“你交給蘭心那單子上面的東西,已經打點得差不多了。玉璣子是番人的玩意兒,我本以為買不到,沒想到宮裡竟也有。大太監說這玩意兒稀罕,不敢賣,花了不少銀子才讓他開竅。”
她說這些話,是為了顯示她在他身上花了心思,好讓他高興的麼?蘇昱覺得如今這光景真是愈發有趣,半真不假地誇她:“你的路子倒很廣。”
謝綾正要穿過一段迴廊,忽而駐足,轉身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笑道:“上回你說讓我賜你個名字,我想了一想,還是等你自己告訴我的好。我待你這麼不薄,你什麼時候才肯交心?”
蘇昱任憑她對他上下其手,聽著她的話,幾乎要笑出聲:“名字真這麼重要麼?”
哪裡是不肯。只是她口中的“交心”,不過是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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