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5 頁)
互相防備。
思量之間,探子突然來報:“京中溫相及其黨羽盡數人頭落地,汝南王殘部負隅頑抗,已被鎮壓。楚國大軍方料理完內患,已經出兵前線,支援梁國攻打燕國。燕國是疲敝之師,如今腹背受敵,已有頹勢。”
謝翊沉吟片刻,道:“聯絡雲乞。”
“是。”
謝綾仔細回憶雲乞此人,果然曾在四季居見過他,彼時他同內閣首輔楊大人一同赴謝翊的約,不過是席上不起眼的一個將領。此次沈漠出兵,他是沈漠的副將。師父經營多年,竟已將棋子安插在各處要穴,此刻才一一嶄露出來。
依如今的情形,師父聯絡此人,必然不會是什麼仁義之舉。謝綾心中泛起不祥預感,強作平靜道:“……師父這是要?”
謝翊的神色淡漠如世外之人:“沈漠此人是個禍害,是時候除去了。”
謝綾大驚失色:“師父要害沈將軍?”
“他本是扶氏忠烈之後。彼時扶氏遭逢大亂,他的父兄皆亡,留他一人流落北疆。本是個可造之材,可惜後來卻為蘇家所用。”謝翊信步向前,謝綾滯在原地未跟上去,只見到一個孤冷背影,“當朝武將唯他可用,除去此人,是除去一個心腹大患。”
謝綾搖了搖頭,上前拽住謝翊的衣袖:“師父苦心經營謝氏,近年所為早已失盡民心,即便起兵叛亂,也未必能奪得了天下。”
“你身為扶氏後人,怎可說出這樣的話?”謝翊像變了個人似的,漠然的眸中暗藏幾分戾氣,“你要記住,憑仁義奪不到天下。能得到天下的,只有假仁假義。百姓不在乎國姓,只在乎今後的民生。”
他這樣偏執,謝綾再想說話,卻被謝翊吩咐了手下帶回營中。
營外值守森嚴,謝綾身邊可靠近的唯有蘭心一個。
是夜,謝綾添著燈油,問道:“你可早知如此麼?”
蘭心低下頭,既不答是,也不搖頭。
謝綾垂下頭問她:“我本該是扶姓子孫,便不應是這個姓名。那當叫什麼?”
蘭心這才微微抬了頭,視線與她的肩膀齊平:“小姐身上有一塊血玉。上頭刻了小姐的本名。”
謝綾是知道那塊玉上有字的,一個謹字。可被她這樣一說,目光卻還是往下移,一手托起頸上的玉,仔仔細細地瞧著。她還以為這個謹字,是她的生父母要她謹言慎行,不想竟是她原本的名字。
“你都知道。”她這樣嘆著,卻也不是問句,讓人無從接下去。
突然之間,謝綾猛地起身,推開蘭心往外衝去。
蘭心被推了個措手不及,見她往營帳外跑,顧不著疼痛立刻起身去追。她的功夫好,沒讓她逃出營帳,情急之下一記手刀將謝綾攔在了帳中。
謝綾軟軟癱倒下來,蘭心連忙蹲□子去接住,將她安置回榻上。
她面對昏睡之中的謝綾,咬住了唇。良久,她才轉身將油燈蓋熄,慢慢走出了營帳。
※※※
這一夜,謝綾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被人追殺,在雪地裡奔逃。
茫茫的雪地裡一個人影都沒有,她不停地逃,不停地逃,哪怕身後看不到追兵,卻也不敢停下來一時一刻。
最後她力竭,終於倒在冰天雪地裡。
滿目皆是鮮紅的血,灼熱的血,融化在冰冷的雪地裡,染了一大片的殷紅。
後來有一個貴婦人救了她,將她帶回去照料。她慢慢恢復了知覺……
夢境開始破碎,她在睡夢中皺了眉,頭疼欲裂,忽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都看不見。眼前一大片空茫茫的黑暗,她像是在一個無窮無盡的夜裡獨自前行,好不容易看到一片亮光……
她在夢裡朝著那亮光走。
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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