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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妃心內一驚。她入宮一年,除了各大典禮,宮廷宴會,甚少在私下見到他。他雖總是一張冷臉,卻還是與她保持著表面上的客氣,從不像這樣這樣,渾身上下透著寒意。
她自然知道緣由——白馬寺的僧人不知與她家結了什麼仇,陛下一登基,便有高僧為他看相,說他根骨弱,此前多病,御極之後更應重調養,養心靜氣,忌行房事。她也不想嫁給這麼個病秧子皇帝,但爹爹有命,她不得不從。
幸好後宮虛設,也有一個好處。蘇昱不近女色,她便一人獨大,長此以往下去,她又有孃家撐腰,中宮後位定是她囊中之物。是故朝堂上的臣子急著勸他選秀納妃,她卻巴不得他不往宮裡塞女人,樂得清靜自在,不知事的人看起來便是她一人專寵,又有臉面。
對他給她擺臉色看,她也習以為常了。瑾妃鋪開個笑,下拜見禮:“臣妾給陛下請安。”
“何事?”開口仍是冷淡。
“聽奴才們說,陛下晚膳用得不多,臣妾親手做了宵夜,想陛下晚上批摺子時可以填肚子。”她笑盈盈地起身,瞥見他手臂上的金針,話鋒一轉,“卻不知太醫在此診脈,是臣妾唐突了。”
說是太醫,可那青年面生得很,又未著官服,頭上那頂帽子還不倫不類的。瑾妃微蹙了秀眉,狐疑地又多看了他兩眼。但這深夜在大內給皇上看病,除了太醫還能是誰?
謝綾也在暗地裡打量她。溫相居然能生出這麼個天姿國色的女兒,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眉眼間全無她爹爹的精明樣。總之她看美人兒總是格外順眼,眼前這個倒也挺賞心悅目,就是那笑靨深得��耍�浜纖�簧黹俸歟�鏨�頻沒窩邸�
蘇昱聽到“太醫”二字,牽起嘴角似有淺淺笑意,道:“放下吧。”
瑾妃命婢女放下食盒,人卻不走,見他面色有所舒緩,大著膽子道:“臣妾宮中新得了個花匠,經他悉心侍弄,今年的山茶開得格外好。陛下大病初癒,不如來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哦?”蘇昱不置可否,側眸去看謝綾,“依太醫所見呢?”
謝綾以為自己只需眼觀鼻,鼻觀心,心無旁騖地杵作個木頭樁子便可,哪知自己居然還插得上話。一抬頭,正迎上瑾妃的目光,謝綾笑呵呵地對蘇昱拱手,作男子聲:“陛下龍體無恙,賞花弄月也有益於……養氣凝神。”
蘇昱給她扣了個“太醫”的帽子,她只得配合,嘴上胡謅了一通,哪不靠譜往哪了說,說得這位娘娘高興便是。
沒想到蘇昱果真信了她的話,滿口答應。
瑾妃果然喜形於色,福了福身子便道:“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那身影走出了養心殿,謝綾才鬆了一口氣,算了算時辰,針療的時間也該到了,便重新坐到床邊去收針。
蘇昱任她施為,面上不動聲色:“你好像很喜歡她?”
“美人兒誰不喜歡?”謝綾頭也沒抬地回答,自言自語似地嘀咕,“以後我還是白天來吧,深更半夜的招人猜忌,又不是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原先的氣被瑾妃這麼一打岔,忘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那點悵然也被她的言語打消了,此時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好似十分贊同她的說法:“按這道理,美人在側,確實該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只是不知在這宮中,有什麼事是我做了,卻見不得人的?”
一席話拐彎抹角,謝綾跟著他繞來繞去,繞了好半天才聽了個半懂不懂——敢情她,好像又被調戲了。
謝綾繞不出來,也是有原因的。
她在商界是個厲害角色,平日裡沒幾個人把她當女人看,自然也就更沒什麼人關心她的容貌。他這話雖輕浮,言語裡卻隱射了層意思——她在他眼裡,竟也能算作美人。
大概是被調戲得多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