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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就是一個貧困鄉村裡的窮秀才,古代的文化水平普遍都低,整個村裡就他一個秀才,這個身體記憶留給他的唯一優勢就是識字看書,兩方世界的文字各不相同,幸而有他的記憶,林立軒才不至於淪落為文盲。
他的眼神瞟向桌上堆著的舊白紙和硯臺筆墨,作為一個讀書人,作為讀書人該有的一切筆墨用具原主都有,即使後來原主傻了,那些文具也依舊留著。林父林母是極疼自己兒子的,一心盼著他能考取狀元做大官,吃穿用度、讀書用品,極盡所能提供他們能提供最好的物品。
林立軒用的紙,雖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尋常農家買得起的,就算買得起,也不會給小輩們買這樣的紙來揮耗。幸好這些紙質量過得去,留到現在還能書寫不散墨。
林立軒眼珠子一轉,倒是想到了一個臨時賺錢的好辦法。
他可以寫話本賺錢。
上輩子林立軒可不是什麼作家,也不會寫什麼故事,但在這種只有才子佳人、風花雪月故事的古代,他可以借鑑套路呀,在現代浩如煙海的小說裡隨便挖來幾本就足矣糊弄眼球裡。他記憶力極佳,雖不至於到過目不忘的境地,看個一兩遍,就記得七七八八了,回憶起自己看過的許多小說,林立軒拿起毛筆,聯想一下現在所處的時代,心下有了計較。
林立軒在現代就精通書法,寫毛筆字來說對他不是難題,磨好墨,下筆寫第一個字,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手上這毛筆著實太差,稀疏參差,只能將就的用用了。
季言抱著木盆,來到村中間的一條小溪邊洗衣服,溪流橫跨整個村子,將其分割成兩半,村裡人洗衣服什麼的都來這邊,季言來的晚,大多數村婦已經洗完回家了,一整塊大石階前就他和另一個雙兒。
沒出嫁前也是經常來這洗衣服的。
他悶頭悶腦的低頭搓衣服,心中一片茫然,他旁邊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雙兒望著他欲言又止,眼裡神光閃爍。
柳條兒和季言一樣,也是這碧溪村裡的雙兒,跟季言算是一起長大,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剛才季言來的時候,他們也只是隨意打了聲招呼。昨天季言嫁給林立軒的事兒,村裡人都知道,嫁給了一個傻子,柳條兒眼珠子一轉,假惺惺安慰道:&ldo;唉……我們雙兒命苦啊,季大娘平日裡那麼疼你,怎麼狠心……&rdo;
&ldo;怎麼狠心讓你嫁個傻子……&rdo;
他從小就討厭季言,前些日子聽說他要嫁給林立軒,就差沒笑開花,說起來季言可是他們村裡長得最好看的雙兒之一,可結果呢,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攤上那麼個兄弟,最後還不只能嫁個傻子,還不如他呢,夫家雖然窮,但勝在丈夫身體健壯,沒病沒災,要讓他嫁個傻子,他可不願意。
季言聽到他的話,怔了怔,回過神來脫口否認道:&ldo;他不是傻子。&rdo;
柳條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ldo;你該不會魔怔了吧?&rdo;村裡人哪個不知道林家秀才為了鄰村的一個女人,尋死覓活掉進河裡,救起來神智就跟三歲兒童似的,上個月柳條兒還見村裡的幾個小孩用木棍逗他玩。
難不成和傻子待久了人也傻了,趙立娘以前也時不時嚷嚷著自己兒子好了,不傻了,開始村裡還有人信,後來看到林立軒那樣子,對這件事就是看好戲的態度了。
季言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男人,儒雅俊秀的面容,眼睛帶著疲累卻滿是精光和和刀子般的銳利,一想到林立軒,臉上染上一股緋色,柳條兒以為他是羞惱的,洗好衣服,揣著木盆,自覺是贏家的柳條兒用&ldo;憐憫&rdo;的目光看了季言一眼,施施然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