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六)願指魂兮識路,教尋夢也迴廊
回到府中,他腦海中閃現方才的畫面,不禁偷偷樂了起來,額娘偏巧路徑他房間,好奇探望,見他這般模樣,就挖苦他道,“現值初冬,可是思春了?”
他臉一紅,被逮個正著了,不禁無處遁形。本是玩笑話,見他這未嘗情愛的兒子這般模樣,額娘便知,春天快來了。
不禁問了問心心念的是什麼人?額娘甚是懂得,倘若配不上納蘭家,門不當戶不對可不行。他思忖了一下,還是道出了明月的身份。額娘聽是兩廣總督之女,認為還算過得去,拍拍他的肩,告訴他,她去跟他阿瑪說說,看是否能行。
他那晚睡得甚是不踏實,他不知她對他有何看法,貿然去要她,她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覺得他強取豪奪?只是第二日他準備去詩社之時,阿瑪的隨從傳話來,叫他去一趟兩廣總督府。
那刻他的心撲通不停,阿瑪認可了,只是……他咬了咬唇,甚是緊張去了總督府。
他見到她,她亦在看他。他忽而感覺,她又漂亮了。看阿瑪與盧大人的意思,貌似算成了。聰明如她,她定是明白其中的意思,見她略有些無奈,心一下堵了,他這般一意孤行,可是對?
他帶她去了淥水亭,他們聊了許多,當她問他,平時幹什麼?他想了想,以前天氣不好,就是窩在父親的書房看書,於是他如實回答。她又問,那天氣好呢?他見她羽睫撲閃,霎時水靈,心頭忽而油然一種捉弄之意。不想她生氣的模樣也這般可愛動人。心中忽而暖了一下,復而問向她。
她道,“清風朗月,輒思玄度。”
他愣了一愣,雖知這是個典故,卻無法揣測其中的意味。他只能略懂,她在好的天氣裡,思念著一人。很多年後,他回想這其中的韻味,總會感慨,當時想得不及她多,愛得沒她愛他那般認真。
(七)似將海水添宮漏,共滴長門一夜長
他定是太想她了……
本是忙於備考,科舉將至,可當他收到秋水軒的青箋,便不假思索去了,不過是知曉有文學的地方便會有那輪明月在。
果不其然,她在。她那天甚是好看,一身白色,披著白狐大氅立於花林中,如一朵他甚是偏愛的蘭花,怒放著。他叫住她,她轉身看向他,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知他會來此。
那日,心情尚好,此情此景,使他溢不住心潮澎湃,一一抒發自己的情愫。他望著身旁的佳人,身著純白長裙,身繡隱隱可見的淺色蘭花,情不自禁一發感慨之情。他本想極其隱晦地借物喻人,不想忘了他當時的日月輪轉,當時的文人墨客,滿腔地情愫一股腦的傾倒出來,唸完後才知借的物,不適宜。
詩友們都領會其意,好笑道他情之何物,不知所何起。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隨性,見到她臉紅低眉,以為他使她不好意思了。他思及後,抓著她手就往外衝。每次回憶那次的莽撞,那時確有些好笑,帶著少年的青澀無措,卻那般堅定果斷去抓著她的手奔跑。
他怕他嚇到了她,於是無措地解釋,未想過,原本紅潤的臉因他這般胡亂的攪合臉色大變,她用她即將為秀女為由斷了他的話。
一提及到三年大選,他總是惆悵萬分。想到她將進入宮中,就擔心不已。要是她選上了,他情何以堪?那夜他酩酊大醉,喝的爛醉如泥,連表妹到他書房都不知。他望了望亦要入宮的表妹更是惆悵了。懂他的表妹要去那個地方,他喜愛的她也要去那個地方,殊不知那個地方是個讓他無能為力的地方。
他醉得不成樣,迷離望著表妹,似笑非笑。
表妹握了握他的手,有些失神問,“表哥,你心裡可有誰?”
他那時迷離看著表妹,“表妹……入了宮,替我好生照看下明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