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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態,讓人心裡欲哭無淚。
陳維崧終於知道,在已婚男人面前,千萬不要慫恿他去接觸別的女人,實為防不勝防啊。
陳維崧的妻子汪氏是一位但笑不語,文靜賢淑的女子。她先聽自己要扮男裝前去青樓,是著實傻了。不過,她恢復極快,利索地答應了。明月想,這個女子很有味,懂得隱忍,懂得知近知退,而她欠缺的便是這樣,她對於容若,有著太多的佔有慾,還有難言的依賴。
不知是太過於在乎,還是自己的愛情裡太過於潔癖。
七夕,在江南是極其繁榮富於娛樂的節日,雖在這裡一日,對古人而言,並非是情人節,卻於女子而言,是她們的節日。尤其是未出閣的少女,用針線穿孔盼得如意郎君,便是乞巧。
他們四人行走於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不常出閨門的少女們,興高采烈地手持面具穿梭在人群中。容若煞是好奇,耐不住問了問:“為何都拿面具?”
汪氏道:“這是這裡的一項有趣的活動。姑娘們帶著面具穿梭於人群中,相中自己的如意郎君的話,便會把自己今兒穿的針線交與他之手,作為信物。算是芳心暗許吧。姑娘們帶面具,主要是怕有些人以貌取人。”
明月眨巴一下眼,認為這種活動實為可愛。也是給封建女子一次大膽的機會,雖只是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但也許便可天荒地老。
她這般想著,不禁撲哧笑了起來,她太不含蓄了,與容若之間,算是火光十色,天崩地裂。她把目光轉向容若,見他嘴角牽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不禁失了神。
這般謫仙的男子,在這群面具下的眼睛裡,可是有芳心暗許?
四人未走幾步,便聽到一名女子拿著畫攤上的摺扇幽幽念著:“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帶著白色的面具,在這燈火闌珊的七夕之夜,猶如一縷抓不住的幽靈,毫無防備的襲擊到人的心靈之處。她道:“這首《鵲橋仙》意向不錯,可惜過於意境了。”她自言自語地念叨著,嘆息一聲。
從她身後突然竄出一名女子,道:“你怎跟個兔子似的,一溜煙便不見蹤影了。”那女子明月認得,正是她妹妹盧青田。
“盧姐,聽說湖岸那邊要放煙火,所以我……”她臉一下子羞紅起來,小女子般的可人。盧青田捂著手帕笑了笑,看了她手裡的摺扇,“這《鵲橋仙》可是經典情詩,你怎說它過於意境了?”
“可不是嗎?若是兩情相悅,一日不見便如三秋,定是盼著朝朝暮暮。兩人分開太久,雖能更加的思念,只是時日過長,便成了一種考驗。經得住時日便能長久沒錯,只是分開後還能相會相守,很難。”那女子說得一臉天真,卻無比堅定。
很難想象,一名妙齡女子會有如此見解。也不知是感同身受,還是隨意抒發,總覺得她領悟的不錯。明月帶著欣賞的目光將她望著,可她不知容若也是帶著同樣的目光將她望著。
“婉。”她們身後突然出現了閻羅,他正朝她們走來,沈婉轉身見到閻羅,頓時眼睛亮了亮,“老闆。”
兩人相視而笑。
明月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大對,甚有些奇怪。陳維崧張著嘴,“閻老闆!”她喃喃自語,一時興奮起來,向那邊招收叫喚:“閻老闆!閻老闆!”
閻羅應聲看去,在那人群之中,清秀嬌小的身軀,正在全心全意地將他凝望著,這個目光,是驀然回首,最真實的寫照。
他以為的永遠,最後還是敵不過在茫茫人海中,那簡簡單單的凝望……
印證一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揮灑無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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