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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很慢,我打算先出門逛逛。穿著牛仔褲、羽絨夾克出了門,想了一下,還是回家換衣服:大紅色高領毛衣、咖啡色百褶裙、黑色中跟靴,外面套了件短大衣。
開車在路上,回頭率很高,很多車專程開到我的附近,扭頭過來看一眼。我發現自己很虛榮,因為當別人看我的時候,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有點緊張,不小心提前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阿文來電問候;“你的約會照常嗎?”
“是的。我已經提前半個小時達到新雜誌了。”
“你來這麼早幹嗎!女的應該矜持!”阿文劈頭蓋臉教訓我。
“我……我……,那我再兜一圈吧。”
我沿著青島路、廣州路來回又開了兩圈,田飛發訊息給我了:“我到了。等你。”
再次抵達新雜誌,發現一輛白色的滬牌福美來停在門口,車後窗貼著一個蠟筆小新的圖案。正好附近還有一個空車位,我手忙腳亂把車給倒進去,倒進去以後發現自己貼左邊車子太近,被困在駕駛室出不來,正打算從副駕駛座上爬出來。後來琢磨著,如果呆會出來,左邊的車沒走,我爬進爬出很損形象,如果再倒,寒冬臘月我硬是倒出了一身的汗。
坐在車裡定定神,我對著後視鏡給自己抹了點甘菊色的唇彩。
五十六)
田飛坐在二樓靠窗的位子,我剛上樓,他便看見了我,站起身迎接:“藍,我在這裡。” 桌子上鋪著手機、車鑰匙、商務通以及一包555煙。
坐定,他凝視著我:“你還是那麼苗條。”
我笑:“以前是累的,現在是減肥的。”
他有些尷尬的笑笑,“你過得好不好?”
“很好啊!”
他說:“不知道哪本雜誌裡說過,前男友問你好不好,一定要答‘很好’。你給了我一個標準答案。”
我心裡想,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認為女人一定要跟著她才算好,離了她,任何是好,也都是偽裝堅強。
看著眼前這個微微有點發胖的男人,這就是那個曾經讓我在長夜裡的痛哭的翩翩少年嗎?我的鼻子有點酸。
“你呢?”我問。
“還成吧。在一家網路公司,你有朋友以後需要做網路維護什麼的可以找我。”
“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甚至想回家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那個時候也真是沒辦法。”田飛很誠懇,“她懷孕了,她家裡人逼婚,其實我捨不得你的。”
“小露好嗎?”既然他提到了這個人,我就問候一聲吧。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們兩人很僵,她總說我忘不了你,吵個不挺……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他這算什麼,表白嗎?
見我神色不對,他換了一個話題,將我們去上海的大學同學一一列數,誰誰誰混得不錯,誰誰誰混慘了。恍惚中,我彷彿回到了大學校園,那個叫田飛的男孩子在禮堂裡慷慨激揚,說詩歌、說散文、說戲劇。
“嘿,那一筆我就賺了十萬!”一聲歡呼,把我拉到現實中來,那個男孩正眉飛色舞的說投資、說股票、說基金。
突然間,我感到有些倦,“咱們點餐吧。”我提議。
席間,兩個人很安靜,我低頭吃了黑椒牛柳飯,一直在走神。手機響了,我一看號碼,是登山猴打來的。
“喂,藍姑娘,我們那筆大生意什麼時候籤合同啊?”如雷貫耳的巨大聲音,接著又壓低了嗓門說:“哎,見上了吧?”
我忍俊不禁:“是啊,在吃飯呢!”
“吃什麼呢?”
“你管那麼多幹嗎?”
“誰買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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