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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今日這番交談,阮氏還不知自家乖女已和承恩公府的世子私下見過那麼多面,還好不曾掀起波瀾,否則家裡乃至京中怕是都得鬧翻天了。
事已至此,再怎麼責怪也無用,好在蕭易成肯來提親,足以說明他對霜霜是真心的。
阮氏目光如電看著女兒,「還有沒有別的?」她只願兩人在成親之前沒做過不才之事。
凝霜垂頭擰著帕子,弱弱的道:「沒有了。」
一個吻算不了什麼吧?親一親又不可能懷孕。
阮氏死命瞪了她幾眼,確定她沒有說謊,這才安心。
恰好松竹堂的常嬤嬤過來,「三太太,老夫人請您往花廳一趟。」
阮氏知曉此事非同小可,她務必得慎重對待,斷不能讓女兒的幸福受損——便是提了親也還有變數的。加上前兒在松竹堂的那一鬧,程夫人及程家只怕已恨透了三房,程遲的婚事眼看不可能了,如今蕭家有望,阮氏勢必要保住這唯一的機會,
她深吸一口氣,方才款款道:「嬤嬤,容我更了衣就過去。」
不知那蕭夫人性格如何,但願是個容易相處的才好,阮氏暗暗為女兒發起了愁。
傅家大房。
程夫人從來人口中得知訊息,臉上的眉目幾乎猙獰起來,「你說什麼,蕭家派人來提親了,還指名道姓要二小姐?」
婆子彎腰點頭,「千真萬確,老太太親自開口詢問的,斷不會有錯。」
難怪老不死的要親自出來待客,卻不命人給她這個當家太太傳話,想是怕她阻撓這樁婚事吧?程夫人不禁冷笑,如今倒好,大房冷清寥落,倒是三房的聲勢日益高漲,還攀上了承恩公府這門親家,難怪連老太太都要巴結她們!
打發走來人,程夫人旋身問道:「蕭家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進過宮了嗎,連皇后娘娘都對你褒揚有加,怎麼事到臨頭卻選了二丫頭?」
傅凝婉低著頭不敢說話,眼淚卻如斷線珠子一般掉下來。她並不敢告訴母親蕭皇后和蕭夫人用那枚鐲子設了個局,已然發現救命之恩的端倪——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她當然不在備選之列。
程夫人見她這副模樣就心煩,叱道:「哭哭哭,就知道哭!」
一面焦急的在室中踱著步子,她倒不是非攀附蕭家不可,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想當初,阮氏不過是個寄居程家的孤女,靠人施捨冷飯過活,如今卻交上好運,不止三房的生意越做越大,居然還與赫赫有名的承恩公府結了親,自己這個誥命夫人反倒略遜一籌,她怎麼甘心?
這世道未免太不公了些。
「不成,我得去前廳盯著。」程夫人下定決心,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蕭家本來定的人選該是婉兒才對——她得當著面將話說清楚。
程夫人便去拉傅凝婉的胳膊,「走,你也隨我去,倒要看看這蕭家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傅凝婉卻不敢,央求道:「娘,咱們便管這事了好嗎?」
私底下也倒罷了,若當著面將真相說穿了,傅凝婉委實拉不下這張臉——她畢竟年輕,未經多少世故,日後還得做人呢。
程夫人卻是拼的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厭棄的喝了一聲「沒用的東西!」,轉身拂袖而去。
傅凝婉倚著牆壁,唯有輕聲啜泣。
儘管商量的是凝霜自己的婚事,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她也沒多少插手的機會。且她對於納採問名納吉這些流程並不十分清楚,還是交給大人去解決好了,她只需要安心待著繡嫁妝就好了。
當然不是她一人包攬,這種活計一般都由繡坊經手,家境殷實些的人家,有時候甚至會親自陪嫁繡娘過去呢。當然她也不可能橫針不拈,豎線不動,總得有一兩件看得過去,到時候擺給前來觀禮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