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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郊一處莊園,自有裡頭的管事將馬匹拉進去哺餵飼料,停好了車,眾人便來到河邊一溜平坦草地上,此處早已有京中閨秀們成群積聚在一起,或折柳淺笑,或鬥草簪花,大約唯有在這日,才能顯出罕有的活潑與嬌憨來。
傅凝婉早尋了幾個要好的女孩子一同吟詩作賦去了,傅凝妙不會作詩,也不好厚著臉皮去湊熱鬧——她多少有幾分少女的矜持,何況當著程遲的面,愈發不能自降身份。
於是她親親熱熱的用手絹墊著坐到凝霜身邊來,「二姐你在做什麼?」
「吃東西。」凝霜說著就從馬車上攜帶的東西捎下來,那是一個足有三層高的八寶攢心瓔珞盒,裡頭各色乾果、糕餅點心、乃至炸魚炸蝦應有盡有。
「二姐厲害。」傅凝妙咋舌不已,她可真捨得下臉面,這麼多男人看著,她倒有心思吃東西?也不怕狼吞虎嚥被人笑話。
「過獎,我只是習慣準備周全罷了。」凝霜姿勢優雅地往嘴裡塞了塊糕,本就閒得沒事做,不墊墊肚子怎麼能行,何況這裡可沒廚子。
傅凝妙看得眼熱不已,只覺胃裡的饞蟲都被勾起來,本想向對方討要幾塊點心,想想還是算了——哪個男子甘願娶個能吃能喝的婆娘,這會子縱情,日後有她後悔的時候,還是忍耐些為好。
好容易捱到河邊士子們酒過三巡,各自有了三分薄醉,便進入了最引人注意的環節:互贈蘭草。當然,這種事一般是由男子主動的,女孩子們只消靜靜等待就行,一般而言,男子只可對一位心儀的女子贈送蘭草,而女子卻能收到不同愛慕者的贈禮——這大概是這些小姐們一生中最光彩的時候。
而在那些青衫瀟灑計程車子中間,最讓人關注的便是承恩公府的嫡子蕭易成,除太子殿下外,他可謂是在場地位最尊貴的年輕人。太子已有了正妃,自然不會參與這項活動,那麼,蕭易成手中的蘭草究竟會給誰,便很耐人尋味了。
饒是傅凝妙滿腔熱情都傾注在程遲身上,也不禁悄悄拉了拉凝霜的衣袖,「二姐,你猜誰會是蕭世子的意中人?」
凝霜淡淡道:「我哪裡知道,在場閨秀雖多,未必能有那位貴人中意的。」
入場以來,她儘量剋制自己的視線別往河邊瞟——花燈會不過是個意外,在那之前,在那之後,她跟蕭易成不過是兩個最尋常的陌生人,最好不要再有交集。
傅凝妙還要追問,忽見程遲執著一株清秀蘭草向這邊過來,忙正襟危坐,同時含著殷切的目光向程遲望去——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程遲總不至於還體會不出她的意思吧?
程遲果然躊躇了一下,並非對於傅凝妙有何綺思,純粹出於兄長的考慮:二女並坐一處,花卻只有一朵,這樣做會否太顯眼了吧?
畢竟程家還未正式上門提親,他與凝霜亦只停留在表兄妹的關係。
傅凝妙卻是性急,劈手就將那株蘭草奪過去,喜孜孜的道:「表哥,我就知道你疼我。」
程遲無法,只得朝凝霜露出一個負罪般的笑。
凝霜心內雖略微遺憾,卻仍是溫婉說道:「不妨事的,我不愛好這些,表哥無須放在心上。」
程遲見她如此說,只得罷了,他當然不便再去折一枝過來——若被歷山書院的學子知道他同時給兩位女眷送出蘭草,勢必會遭到恥笑。
河水上游處,蕭易成遠遠望著那頭發生的景象,只是靜默不語。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被人捷足先登了吧?誰叫你小子不趁早,那姑娘移情別戀也是應該的。」
蕭易成見這位殿下臉上已有了三分醉態,只得無奈道:「不過是表親而已。」
「表親才得防哩,沒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太子乜斜著一隻眼,嬉笑道:「你不去,孤代你去。」誰知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