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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玩積木, 換換座位,聽聽唱片又輪迴了幾遍。」
…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又透著幾分因為話筒的電流聲和曲調帶來的陌生感。
她發現陳松北是真的很適合唱這種娓娓道來的情歌, 儘管可能比不上專業的歌唱選手, 但卻勝在感情充沛, 會讓聽的人覺得,他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唱自己,大概就是所謂的代入感吧,能讓人無條件地「認可」他的唱功。
熟悉的名詞在腦內一閃而過,南楠猛然想起幾個月前,昏暗的車內,陳松北曾對她說過的話。
「那下次再上臺,爭取能讓你認可我。」
「……」
舞臺上,一束追光晃動,正打在陳松北撥弄琴絃的手指骨處,南楠一瞬不瞬地盯著看,目光上移,忍不住彎起唇角。
好吧,她現在真的超級認可。
「聊聊是非,吐吐苦水,喋喋不休是時候談風月。等待誤會,熬成約會,重新定位要成為你的誰。」
耳邊的音樂還在持續響著,聽到陳松北唱到這一句的時候,南楠的呼吸卻慢了半拍,原本目光一直在照顧全場的陳松北,也在此刻定定地朝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南楠像是一隻被翻了殼的烏龜,緊張到不自覺地挺直身體,四肢也變得僵硬發麻。
就在她以為陳松北是要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卻適時地移開了視線,目光短暫地停留,似乎只有一句歌詞的時間。
南楠坐在那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隱隱覺得失落。
自從昨天晚上聽到陳松北說了那些話以後,她就一直在想陳松北到底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和她告白,以至於她翻來覆去地一晚上都沒睡好。
結果第二天,始作俑者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照常早起去了公司,留她自己頂著雙濃重的熊貓眼在家裡輾轉反側,坐立難安。
直到傍晚,陳松北才給她發了一條微信,簡短的三個字,甚至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n:【來松間】
「……」
南楠盯著螢幕,如臨大敵。
趕來的路上,也是忍不住胡思亂想,好一陣激動,甚至還在心裡演練了好幾套陳松北和她告白後她該怎麼回應的說辭。
對於自己的所思所動,南楠低頭撇了撇嘴。
看來今天晚上陳松北喊她來可能真的只是聽歌而已,畢竟告白這種事,他說的那麼認真又鄭重其事的,應該是需要時間準備一下的,是她自己像只貓似的,警惕又敏感。
南楠一邊兒在心裡安慰自己,一邊兒拿起酒杯試圖藉助外力來制止自己過於活躍的思緒。
抬手的間隙,眼前的光線恰好暗下幾度,南楠下意識抬頭,發現舞臺中央已變得寂然昏暗。
伴奏結束,一首歌唱完,陳松北起身站在舞臺上,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動作也影影綽綽,像是在調整話筒高度。
南楠不自覺地眯起眼睛,傾身抵住吧檯邊沿,想看得仔細些,她隱約覺得陳松北剛剛抬頭的一瞬間,視線是落在她這個方向的。
沒能細想,安靜一瞬的舞臺再度響起聲音:「希望各位今天晚上在松間玩得開心。」
臺下的人被這句結束語帶回現實,重新恢復了酒吧夜晚應有的吵嚷與放縱,期間還夾雜著不少的安可聲。
陳松北不常來酒吧演唱,偶爾幾次,卻總能引起不小的反應。
南楠坐在那兒感受著聲浪的熱情,卻不覺得自己這個松間的固定駐唱被搶了風頭,反而心底裡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像是自家孩子被老師誇了似的,驕傲得不行。
心裡默默佔了他輩分的便宜,南楠憋著笑,暈暈乎乎地也舉起酒杯開始跟著起鬨:「安可!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