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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懂她的心思,卻猜不透她接下來的舉動,自認為是個冷靜的人,卻也時常會因為她無厘頭的行為亂了陣腳。
大概也只有喝醉和生病,才能讓她徹底暴露本性,一個有點缺愛的,沒長大的成年小孩。
陳松北記得上一次看到南楠生病時的模樣還是在高三。
那時正值初冬,蒼榆來了一次罕見的寒潮,大冬天的,她來圖書館學習的時候就穿了件粉色短呢外套,下身套著短裙長靴,好看是好看,只不過這裝束要是放到江清,應該出門就會被凍死。
他忍不住想提醒她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多穿一點,最近降溫降得厲害,別感冒了,不然身體會很難受。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明天多穿點,別到時候又找藉口說自己感冒了不來補習。」
而說出這樣刻薄的話,無外乎是因為南楠跟他提了一嘴補習完要去參加沈斯俞的生日聚會。
可當看到南楠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堪之色,他又開始後悔,於是佯裝冷淡地補救:「以後不想補習的時候就說實話,我又不是什麼牛鬼蛇神,怕我幹什麼,想玩就玩,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
南楠當時愣了下,而後怔怔地點了點頭。
雖然那天他們兩個人沒有因為這個插曲不歡而散,卻也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傍晚兩個人在圖書館門口分別,陳松北看到她上了沈斯俞的車,默默轉身走了。
隔天他卻沒在學校看到南楠,發了簡訊也沒人回,還是到辦公室送作業的時候聽班主任和其他老師討論才知道她發高燒感冒了。想著應該有人照顧她,陳松北便沒在打電話問她的情況。
放學後他照舊陪外婆去醫院做腿部復健,在走廊等待的時候,卻聽見裡面病房的幾個病人傳來一陣交談聲。
「今天溜達的時候看見旁邊豪華病房裡住進個小姑娘,看著也就十七八。」
「嗬,富二代麼。」有人笑了聲,「什麼病?」
「聽說是重感冒引發肺炎。」
「這點毛病就住那麼好的病房,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哈哈哈哈,你就酸吧你。」
「我看未必啊,說實在的,有時候有錢也不見得是個什麼好事,從今天早上住進來開始,我就沒見有人來照顧她,都是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的,也就早上來過一個,看歲數應該是她媽,給她辦了住院就走了。」
……
也許他不應該把這段話聯想到南楠身上,但鬼使神差的,他還是起身去豪華病區看了一眼。
走廊裡吵吵嚷嚷的,透過長方形玻璃往裡看,南楠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似是睡著了,偌大的房間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個畫面帶給他的感覺,總之心臟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下,鈍痛不止。
陳松北緩緩抬手推開門,也是像現在一樣,安靜地坐在她身邊照顧她。
後半夜的時候南楠醒了一陣兒,他當時還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但南楠當時睜開眼看到他在旁邊的時候,卻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扯著他的手放在滾燙的額頭,喃喃道:「真是燒暈了,竟然夢到陳松北了。」
說完她又眯起眼睛重新看向他,「既然是在夢裡,那指使你照顧一下我這個病號也不算過分吧?」
……過分。」陳松北動了動喉結,順著她的話問,「你想讓我幹什麼?」
既然她覺得這是夢,那就當成夢吧。
「我想喝水,好渴啊。」南楠矜了矜鼻子,把被子撇到一邊兒,委屈地抱怨,「又渴又熱的,好難受,都沒人管我。」
她裡面就穿了一個吊帶,消瘦單薄的肩頭裸露在外